&ep;&ep;赵桃一身黑衣形容枯槁,乌泱泱带着一帮人,左右把住会议室大门。
&ep;&ep;她双目血红含着泪,像是悲痛又像是仇恨,说话却很平静,“小美,家里出了那样大的事,你不去料理父母后事,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和人消磨时间?”
&ep;&ep;这消息像一道惊雷。
&ep;&ep;会议室里走了一半的人,转头又回来了。
&ep;&ep;美微心里也慌,哥哥在电话里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ep;&ep;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p;&ep;她尽力维持的表面平静,被赵桃一句话撕碎。
&ep;&ep;众人纷纷问:“赵女士和郁董怎么了?”
&ep;&ep;“小郁董?”
&ep;&ep;“赵女士过世了?”
&ep;&ep;“请郁小姐给个解释。”
&ep;&ep;在场的人面色各异,有关心、猜疑、幸灾乐祸,还有人等着浑水摸鱼。
&ep;&ep;不少人对着赵桃指指点点,“她是谁?”
&ep;&ep;“不清楚。”
&ep;&ep;“好像是赵女士家里人。”
&ep;&ep;……
&ep;&ep;赵桃没在驭丰任职,除非赵玲玲身边人,大多不认识她。
&ep;&ep;绑架的事还没清算,她竟然还敢回来?
&ep;&ep;郁诚四处派人抓她,她在国外东躲西藏,最后那绑匪又自杀了,没留下确切证据,警察也拿赵桃毫无办法。
&ep;&ep;美微捏了捏拳头,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但现场人多,集团内部的人还没走,不好当众发作。
&ep;&ep;郁家的事得关起门来算账。
&ep;&ep;她勉强微笑,往会议室点一点头,说:“今天辛苦各位,会议上未定事项下次再议,郁总明早就会回来。”
&ep;&ep;至于父母的事,她暂时不能回应。说父母去度假显得太假,要说家里真的出事了,那说到什么程度合适?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影响稳定。
&ep;&ep;她需要拖延时间,等待郁诚回来,并保证在他回来之前公司不出乱子。
&ep;&ep;美微往门口走了几步,按住赵桃的肩膀将人往外推,“赵姨妈,去我办公室说话。”
&ep;&ep;她动作强硬,语气却很柔软,这话本来也是说给外人听的。
&ep;&ep;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但视线阻隔,都没发现她不对劲。
&ep;&ep;赵桃被推得往前一趔趄,抓住门板站稳了,拍了拍身上的黑衣,冷笑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灭口?”
&ep;&ep;她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抱住门不撒手。
&ep;&ep;大家或是对豪门恩怨感到好奇,没有要走的意思,纷纷拖动凳子正襟危坐,竖起耳朵要听八卦,就差手上抓一把瓜子儿磕起来。
&ep;&ep;这时与赵桃说好话歹话都没用。
&ep;&ep;美微不与她废话,转头给何副总使眼色,何副总一个电话出去,不出一分钟安保部上来好几人,作势就要拖走赵桃。
&ep;&ep;赵桃的手脚被人钳制住,张嘴大喊:“韦总,你要替我做主啊。”
&ep;&ep;身后有人发话了,“郁小姐,赵女士和郁董就是这样教你对待长辈的?”
&ep;&ep;话说得不重,但责备的意思很明显了。
&ep;&ep;公司里没有人敢这样和郁美微讲话。
&ep;&ep;赵桃带了十几人来,年岁大都六七十,这位韦总是其中一位,还带了好几名助手,西装革履提公文包,全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进来。
&ep;&ep;这群人大概是当年跟着赵玲玲创业的人,说不定如今还持有驭丰的股份。
&ep;&ep;郁诚数次清除异己,目前还能留下的,只能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小股东,或是不成气候的散户。
&ep;&ep;更乐观一些,这帮人也许一个子儿都不占。
&ep;&ep;可他们来得太巧。
&ep;&ep;父母出事还是走漏了风声,背后肯定是赵桃兴风作浪。
&ep;&ep;韦总年近七十,头发稀疏斑白,脸上皱纹丛生,穿一件老式的黑色中山装,像是活在上个世纪里的人,与环境格格不入。
&ep;&ep;美微确定没在公司见过他。
&ep;&ep;韦总扬扬手,身边随行的秘书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打开,呈到美微面前。
&ep;&ep;这人说:“小郁,你看看清楚这上面的签名。”
&ep;&ep;几页单薄A4纸皱皱巴巴,密密麻麻的字,按满了红手印,最后一页签字栏是郁宁的名字。
&ep;&ep;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郁宁最后6%的股份转给赵桃,上面的确是郁宁的亲笔签名。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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