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季殊眼神一怔。
&ep;&ep;“他来找我就是和我说这件事,这也是我自你们离婚后第一次与他见面。他来祝我工作室开业,同时告诉我他将不久于世的消息。”季清和说:“他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没有想过要当‘叛徒’。”
&ep;&ep;也不知是因为连串消息而震惊,还是终于意识到昨日自己在季清和工作室里的歇斯底里其实是一场误会而懊悔,季殊半垂下眼,沉默了。
&ep;&ep;随着队伍的前进,说话的时间,季殊与张继宇已站在安检门前,下一位就要到他们。地勤工作员站在入口左侧,催促着他们拿出身份证进行安检。
&ep;&ep;张继宇在一侧提醒:“要走了。”
&ep;&ep;季殊轻轻嗯了声。
&ep;&ep;她回头看了看季清和与白嘉树,目光最后在白嘉树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再抽回。
&ep;&ep;“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ep;&ep;说罢,她转身离开,进入安检口内。张继宇还矗立在原地,心中似乎有些话要和季清和说。他看了看季姝的背影,轻叹一声气,再看向季清和。
&ep;&ep;“你母亲,”他说:“很不会表达爱。”
&ep;&ep;季清和没说话。
&ep;&ep;地勤人员又开始催,张继宇不再多言。
&ep;&ep;“你们要好好的。”
&ep;&ep;他说完最后一句,跟随着季殊的脚步进内,背影渐渐离他们愈远。
&ep;&ep;季清和与白嘉树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离开。
&ep;&ep;去停车场的路上,季清和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白嘉树几次看她,都是面无表情,只无言着走在他身侧,并肩前行。
&ep;&ep;这些日里,禾城气温骤降,秋夜里寒气袭人。月光披在他们身上,拖长的身影为两人指路。
&ep;&ep;她踩在影子上,其实不是,是影子抬起她。
&ep;&ep;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很晚的秋夜里,高二晚自习。江城突然降温降温,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经不住秋风吹,不一会儿就打起喷嚏。
&ep;&ep;突然班主任和她说季殊来了,出门看,刚下班的母亲拿着自己的夹克站在门外。
&ep;&ep;“是不是很冷?”
&ep;&ep;季殊将夹克披在季清和的校服外。
&ep;&ep;她扬手时,季清和低头看见季殊光洁的手臂。明明她也很冷,回家却忘记给自己添衣,第一件事想的却是来送衣给她。
&ep;&ep;还有大学暑假,她与季姝吵架冷战时,她很晚才归家,却发现一贯早睡的母亲房间门缝隙还亮出些灯的余光。等她从房间转个身出来,母亲房间的灯才暗灭。她这才知晓,季姝其实一直在等她回家。
&ep;&ep;如此种种无声的爱,很多。正如张继宇所说的,季姝不会表达爱,但季清和也清楚地知道,季姝有多爱她,以及季姝为她所有的付出。爱恨交织,融在彼此的血液里,是斩也斩不断的存在。正因如此,在那样的大吵与丢脸之后,季清和还愿意来机场见她,和她解释程临的事。
&ep;&ep;“小白。”
&ep;&ep;脚步往左踏出一步,她踩住他的影子。
&ep;&ep;“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
&ep;&ep;白嘉树一顿,转头看她,不明白她这忽然的一句意欲何,但还是点了点头。
&ep;&ep;“嗯。”
&ep;&ep;虽然他们曾恋爱五年,相识时间也有十年多,但关于她的家事以及她不愉快的成长期,他仅知道些皮毛。那些是她不愿被提及的痛处,他知道,所以从未问过。
&ep;&ep;季清和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
&ep;&ep;“我想和你说说,我的曾经。”
&ep;&ep;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木长椅坐下,风掠过树丛,在上空沙沙作响。
&ep;&ep;“我妈和我爸离婚之后,我妈将所有人生的希望押在我身上,她想用我的存在,来让我爸后悔;想让我变得足够优秀,将我爸另一个儿子程云凯比下去。”
&ep;&ep;季清和看着前方,平静地陈述那些噩梦般的曾经。
&ep;&ep;“程云凯比我大上一岁,事事先于我,也事事胜于我。他有聪明的头脑,轻松就能拿下竞赛名次。即便最后因为临时意外,错过了考试没拿到保送资格,他也能够凭借短短的复习时期考出省理科状元的成绩。”
&ep;&ep;她当时那样的小,心智尚未成熟,却已被母亲赶上跑道。
&ep;&ep;“最开始我还能赶上程云凯,但后来他越跑越快,我因为压力,速度逐渐慢下来。妈妈很不满意。”
&ep;&ep;她最后沦为程云凯的影子,而影子主动追不上主人。
&ep;&ep;她记得季姝在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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