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爷固然冷淡,却也不曾糟践过她们。她们是受了程氏的指派,程氏竟将她们当成弃子随意丢开。自此往后,她们就忠心于二爷,再也不要生别的念头了罢!
&ep;&ep;待屋里收拾出来,顾思杳走回卧房,在书桌前坐下。
&ep;&ep;傍晚的日头自窗外照来,洒在这俊美无俦的男人脸上。
&ep;&ep;窗台上摆着的几盆兰花,已然抽出了骨朵,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刻。
&ep;&ep;顾思杳看在眼里,却生出了些许厌憎之情。他还记得,那个程水纯便是酷爱兰花,衣裙手帕都要绣上兰花的花样。
&ep;&ep;明日,便吩咐人收拾了出去罢。被那女人玷污,当真可惜了这么个清雅的花卉。
&ep;&ep;程水纯接近他所为何意,他又岂会不知?
&ep;&ep;这程氏还如前世一般,蠢的无可救药。他同她有仇,又怎会要她的侄女儿?
&ep;&ep;程水纯亦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前世几番勾搭他不成,竟设下计谋意图诬陷他有意奸//污于她。这事未能成功,最终也不了了之。顾家败落之后,她竟嫁给了一富户员外当妾。
&ep;&ep;既然这女人这么喜欢攀龙附凤,给人当妾,这一世他便如她所愿。
&ep;&ep;顾思杳清俊的脸上漫过一阵凉薄之色,这一世他不会再手软了。怜悯这些无耻之尤,只会伤了自己。
&ep;&ep;便在此刻,锄药自外头匆匆进来,躬身行礼已毕,在旁垂首侍立,低低道了一声:“二爷,那边传来的消息,大奶奶已经醒了。”
&ep;&ep;顾思杳面色微微和缓,唇角也勾了勾,停了片刻方才问道:“可吃了药了?”
&ep;&ep;锄药回道:“吃了,那边给请了大夫,还是常来府里走动的那位。”说着,忽有些忍俊不禁,又说道:“大奶奶竟然有怕吃药的毛病,让如素姐姐好一顿数落,好容易才把药吃了呢。”
&ep;&ep;顾思杳微微讶然,记忆里她一向是冷静自持,坚韧不拔,再难的困境皆能忍耐挣脱,不知她竟还有这样俏皮的一面。
&ep;&ep;她畏苦不肯吃药,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ep;&ep;锄药也不知二爷为何吩咐他私下留神侯府那边大奶奶的动静,只是二爷吩咐的差事,他必定尽心竭力去做。底下的事情,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ep;&ep;顾思杳微微出了会儿神,又问道:“抚仙湖上的事,可有消息了?”
&ep;&ep;锄药回道:“已然知会了楚爷,他说知道了,不日就给二爷回信。”
&ep;&ep;第37章
&ep;&ep;顾思杳微微颔首,说道:“旁的事情,他办的如何了?”
&ep;&ep;锄药回话道:“都依着二爷的吩咐,一一在办。楚爷托小的上覆二爷,云烟货行选址在西市,盘的是之前王记货行的铺子。三进三出的院落,底下设有地库,宽敞幽静,存货存钱都安全无虞。楚爷还请二爷过去瞧瞧。”
&ep;&ep;顾思杳摇头道:“既是你楚爷看好的,我便不去了。云烟货行的事,便全权交他打理。既是用着他,我便不疑他。只是你须得叮嘱他,要他按着我说的去备办货物。旁的都罢了,之前我说过的两样货物,都是顶要紧的,要他着紧备办。”
&ep;&ep;锄药一一应下,心底却有些不得其解。
&ep;&ep;二爷吩咐的那两件东西,一样是北地名叫苞谷的粗粮,另一件竟是野菜。
&ep;&ep;那苞谷在北地常见,南方却是少有,锄药北地的亲戚曾送过他一袋苞米面。母亲蒸了窝头,吃在嘴里虽有些别样的香味,却甚是粗糙。搅了黄面糊糊,吃起来也没什么滋味。这东西在北地不算稀罕,卖价也贱,收起来倒是容易。然而这东西是个粗粮,贩到南地,也卖不上什么价钱,倒要白赔上运费。那野菜更不必提了,是遍地都有的东西,乡下人用来充当菜蔬的。
&ep;&ep;这样的东西,晒干囤起来,便是白送也难有人要,别说售卖了。
&ep;&ep;这都是明摆着赔钱的买卖,二爷为什么要做?
&ep;&ep;然而锄药自来是忠心为上的,二爷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旁的一概不问。
&ep;&ep;当下,锄药看顾思杳再无吩咐,便告退出去了。
&ep;&ep;顾思杳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碗,轻轻啜饮了一口,看着窗外景色,微微出神。
&ep;&ep;话里的楚爷,名叫楚梦昭,原是江浙一带的游侠。本也是名门之后,可惜后来其祖卷进官场纷争,被人构陷,从此家道中落。这楚梦昭自幼不爱读书,反倒喜欢刷枪弄棒,同些江湖人士往来,习了一身好武艺。
&ep;&ep;自从家道中落,这楚梦昭尝遍了世态炎凉,名利之心淡薄,游山玩水,行走江湖,成了一个浪荡侠客。此人颇有些侠肝义胆,时常做些锄强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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