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倒是不曾,不过耳闻罢了,故而仆在信中只是提了一句,只待查探个清楚明白,再向主上细细禀报,不想主上竟亲自驾临。”
&ep;&ep;“可曾查出什么?”
&ep;&ep;阿武面露惭愧:“仆得知此事后立即前往丹阳,在山寺中找到那日迷路的僧人,他对误入仙山之事言之凿凿,只是并无旁人佐证,事情又过于离奇,仆不敢尽信。”
&ep;&ep;“哦?他怎么说的?”梁玄眼神灼灼,越发衬得脸色枯槁。
&ep;&ep;阿武不禁鼻酸:“那僧人说他入山采樵,一如往日,可不知叫什么遮了眼,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来时路,他在山中绕来绕去,始终走不出去,眼看着暮色渐深,便寻思找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过夜,待翌日天亮了再做计较。
&ep;&ep;“他在近处找了找,发现个山洞,便进去歇息,正要打坐诵经,便隐约听见洞穴深处传来缥缈乐声。
&ep;&ep;“那僧人心下诧异,忍不住一探究竟,往里走了一段,只觉那洞穴曲径通幽,深邃无比,他心生惧意,赶紧转身折返,谁知一回头只见雾气迷蒙,往前走两步便撞在石壁上。
&ep;&ep;“僧人别无他法,只得继续往里走,约莫走了一刻钟,忽的天光大亮,他抬头一看,不知不觉竟已走了出去,洞外的天地竟是白昼。
&ep;&ep;“他听见水声潺潺,举目四望,只见周身云雾缭绕,远处重峦叠翠,云端隐约可见楼台亭阁,俨然神仙居处。
&ep;&ep;“他不敢造次,只在原地踌躇徘徊,俄顷,远处传来一阵铃音,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老虎向他走来,背上驮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ep;&ep;梁玄听得出神,两眼直直望着他,眼中神色莫辨,半晌开口发问,声音竟有些嘶哑:“那女子……可曾说什么?”
&ep;&ep;“那女子对僧人说,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僧人有此奇遇,不甘就此离去,便求神仙指点迷津。
&ep;&ep;“女子笑道,你一个和尚求什么神仙,莫不是傻的,何况我也不是神仙。”
&ep;&ep;梁玄嘴角微弯,点点头,自言自语似地道:“像是她会说的话。”
&ep;&ep;“那僧人也是个难缠的,好求歹求,神仙便凭空变出一串金光闪闪的佛珠赐予他。”
&ep;&ep;“后来呢?”
&ep;&ep;“僧人把那佛珠挂在颈上,心满意足,便顺着那山中的通道原路折返,一路顺顺当当,不曾撞见石壁,待他出了山洞,天色已是大亮。他低头一看,方才发现颈上佛珠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回到寺中,他才知道自他在山中走失已过去一月有余。”
&ep;&ep;“可知那山洞何在?”
&ep;&ep;“仆问过他,当日他出了山洞,在洞口垒了石堆作记号,事后他也曾寻回去,可那洞中并无通道。仆亲眼去看过,确实只是个寻常山洞。兴许是那僧人下山玩乐,怕主持责罚,信口胡编敷衍罢了。”
&ep;&ep;“是真是假待我去看一看便知,你回去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去丹阳。”
&ep;&ep;“主上,山路崎岖,您一路南来舟车劳顿,莫如在此歇息几日……”
&ep;&ep;梁玄挥挥手,笑道:“不必,早些找到神女,向她讨颗仙药便是了。”
&ep;&ep;有了希冀,连病痛似乎都缓解了。
&ep;&ep;第二天一早,梁玄便带了阿武等十来名亲卫上路,一路也没怎么停歇,日暮时分便到了丹阳城。
&ep;&ep;在城中客舍休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入山,到日中时分,阿武所说的那座无名小山寺,终于出现在眼前。
&ep;&ep;一行人在寺门前停住,阿武来过不下五次,熟门熟路地叩了叩门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十七八岁的长脸和尚探出头来,一见阿武,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檀越,您怎么又来了?”
&ep;&ep;“我不能来么?”
&ep;&ep;“岂敢,岂敢。”和尚一边战战兢兢地开门,一边偷偷打量门外一行人,只见一群骑马的精壮男子簇拥着一驾马车,虽然那车无纹无饰,罩着平常的青布幔子,可一看那阵仗就知道是达官贵人无疑。
&ep;&ep;正好奇着,车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撩开车帷,接着一个男人下了车。
&ep;&ep;只见那人身着一袭皂色胡服,头戴白玉冠,身形极瘦,背脊略微佝偻,立在那里像棵枯树,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ep;&ep;和尚偷觑来人的脸,却比他预料的年轻些,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抬起眼皮,和尚猝不及防被他看了个正着,那眼神波澜不惊,却极是锋利,带着天潢贵胄不自知的压迫感。
&ep;&ep;和尚在心里不住地念阿弥陀佛,那人问道:“在山中遇仙的,可是这位禅师?”
&ep;&ep;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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