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琳琅羞涩道:“琳琅吓唬他的?”
&ep;&ep;纪忘川轻声戏谑了句。“他倒是并未被你唬住。”
&ep;&ep;琳琅满含着感恩的口吻,用手擦了擦脸上惊恐的汗珠。“幸好大将军及时赶到,不然琳琅恐怕只能吓唬自己了。”
&ep;&ep;“弄伤了吗?”
&ep;&ep;纪忘川也不知怎么会问出这么忸怩情调的问题来,眼前这丫头死死伤伤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他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骗取他们的好感,还要得到陆白羽手上那部分的人皮。
&ep;&ep;琳琅才轻轻摇了下头,陆白羽就从车厢外推门而入,急切的眼神里噙起惊慌懊丧的水雾。“琳琅,对不起,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让你差点就……”陆白羽一口气说不上话来,之后的下场简直让他捶胸顿足,恨不得把贼头子给烹煮了。“多谢怀化大将军,今日之恩,陆某感激不尽,陆某家中尚有些珍藏,愿意悉数赠予大将军。”
&ep;&ep;陆白羽一通感激之词,让纪忘川把视线从琳琅身上收了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复而又是冷眼冷眉。只是官样客套道:“为民除害,本就是在下的职责,陆公子言重了。”
&ep;&ep;陆白羽被壮汉们抡拳头踢腿揍了一轮,脸上肿了大半,眼角裂了道血口子。琳琅心头一紧,陆白羽让山贼一通好打,看得心疼不安。“大少爷,琳琅去取些水来,给你擦洗下伤口。身上有没有什么伤患?”
&ep;&ep;看到琳琅安然无恙,只是吓坏了的神色,更是让陆白羽我见犹怜,顾不得纪忘川正在身边,伸手去抓琳琅藏在衣袖中的芊芊玉手。“我没事,吓坏你了就是我不该。大将军,这些山贼怎么处置?可得往严刑酷法上办!”
&ep;&ep;“押解到附近县衙,按律法,山贼抢掠,为祸百姓,若有人命官司,以命抵,若是抢劫财银二百两以上终生监禁,二百两至一百两收监十五年,以此类推。”纪忘川倾身跃下安车,一队士卒将一众山贼擒下。
&ep;&ep;狗尾巴老大骂骂咧咧不肯就范。“我犯了什么事儿,你这狗官!”
&ep;&ep;纪忘川厌弃地扫了贼人一眼。“奸s掳掠,杀人越货,都是要命的事。”
&ep;&ep;“放屁!抢劫我认,哥几个可不认杀人。”狗尾巴老大饶是不从,扭着身子不肯走进囚犯列队里。“再说奸淫,我奸淫谁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ep;&ep;纪忘川一瞬间倒也无力反驳,琳琅尴尬地看向纪忘川,若说这山贼奸淫她,确实尚未成事,可是要是纪忘川晚来一步,后果也只能是不堪收场。
&ep;&ep;陆白羽本就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奸淫二字更是杵到他心窝里了,飞奔上前,不顾身上伤势,飞起一脚就往狗尾巴老大子孙根上踹,用起了二十分的气力一顿好打猛踹,打得山贼跪地求饶。“爷让你横,看你以后怎么奸淫!”
&ep;&ep;琳琅镇定地站在纪忘川身侧,抱紧了双臂,春寒料峭,尤其是这样苦况的夜里,冷风从衣缝里往身上钻。她凌然有一股清高的气节,即便冻得瑟瑟发抖,照样端直了身子,有一派天然的大家之气。
&ep;&ep;纪忘川的眼神不自觉蔓延到琳琅身上,她是陆府上打理百花园的丫鬟,却有藏着摸不清看不透的底蕴。她冷得瑟缩又端庄,娇娇的人儿,在宽大的男装下,冷风勾勒出他纤细的身条。纪忘川有一刻的冲动,想卸下鱼鳞甲,为她披一件御寒的外衣。
&ep;&ep;“纪将军,多谢相救之恩,他日必定重金礼酬各位将士。”陆白羽出了口恶气,忙不迭小跑回到琳琅身侧,看到琳琅懂得嘴唇发青。“琳琅,是不是冷着了?这夜风太冻,还是先回院子再说吧。”
&ep;&ep;纪忘川在心底嗤笑自己,差一点就唐突了,琳琅与陆白羽心心相印,哪里需要他人的关怀在意。
&ep;&ep;此处山脚离他们白天置办下的农院只需一炷香的脚程,陆白羽有意无意中露着一点逐客令。纪忘川素来面皮极薄,陆白羽这一句有心之语,倒是让纪忘川不好跟随。
&ep;&ep;纪忘川对自己大失所望,这一桩差事办得极其费解,若是寻常,一旦怀疑陆白羽身上有人皮藏宝图,他大可以把他们带回绣衣司的大牢里,用一百五十三种酷刑来对付他们,不需一刻钟就能让他们悉数相告。可他并不愿意这么做,不是忌惮陆白羽是陈大宰相的亲外孙,绣衣司要在暗地里解决一个人,便是有无数种偷天换日的方法,管叫真相石沉大海。
&ep;&ep;陆白羽转身就往农舍方向,琳琅脚步跟随着陆白羽,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纪忘川身上,她终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伫立回望,笑容温婉。“春夜寒凉,若是将军不嫌弃,可否邀请将军和一众将士到农舍屈就一夜,明日再启程上路,不知将军认为妥否?”
&ep;&ep;正文第二十章甲胄寒(二)
&ep;&ep;陆白羽讶然回首睃看琳琅,她谨小慎微惯了,从来只有诺诺称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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