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絮清出个神的功夫,桌前座位便要定了。
&ep;&ep;目前只剩她同哥哥没有入座,而眼下只剩裴扶墨身旁的一个空位和裴幽身边的一个空位,论站着的位置,显然她离裴幽较近,正常人应当会顺势坐在裴幽身旁。
&ep;&ep;但江絮清现在最不愿靠近的便是裴幽。
&ep;&ep;江絮清眼眸狡黠一动,垂下的右手轻轻拉扯了下身旁的江濯。
&ep;&ep;江濯疑惑侧脸过来,本想问有何事,江絮清便自然且顺滑地与他交换了个位置,落坐在裴扶墨身旁。
&ep;&ep;江濯看着最后一个空位,哪能不明白被妹妹摆了一道,不过所幸他也不嫌弃裴幽,也笑着坐下来了。
&ep;&ep;江絮清的小心思,堂里没一个人发现,但看着江絮清与裴扶墨坐在一起,唐氏和云氏越过双方夫君,暧昧地对视一笑。
&ep;&ep;裴扶墨从始至终没有说话,落坐后长指也只摆弄面前的茶青色的杯盏,神色从容,江絮清眼角余光忍不住偷看他,总觉得他好似沉默了许多。
&ep;&ep;但酒楼那日后,她与裴扶墨的关系应当转好了不少,现在她坐在他身旁,他都没再说什么了。
&ep;&ep;下人正在摆盘的同时,裴玄与江义承聊起朝堂的事。
&ep;&ep;裴幽时不时与裴灵梦聊几句,亦或是回答江濯的话,看似温润如玉,性情温和,不知情的人定是如何都料不到,他能做出那样狠毒的事。
&ep;&ep;江絮清总觉得身侧时不时投来阴暗的目光,她不敢将眼神移过去。
&ep;&ep;许是前世亲眼看到裴幽的真面目了,现在他的笑容对她来说都极其可怖,江絮清害怕地往裴扶墨身边挤,她今日着的缠枝红裙与裴扶墨的湛蓝色衣袍相贴。
&ep;&ep;挨得实在太紧了,想忽略都不行,裴扶墨眼神瞥了过来。
&ep;&ep;江絮清抬起水润无辜的眼,勾了勾他衣袖的布料:“我不重的……”
&ep;&ep;裴扶墨刚要到唇边的冷言冷语,终究在江絮清委屈巴巴的眼神中咽了下去。
&ep;&ep;可在江絮清开心没一会儿,裴扶墨便不动声色地稍微挪开了些。
&ep;&ep;再贴上去可就自讨没趣了,江絮清抿了抿唇,她也是有自尊的人!
&ep;&ep;不准她贴,那她坐好就是。
&ep;&ep;下人将碗筷备好后,裴玄便说了几句开场话,话中音皆是感谢江义承两年前曾救了他长子一命。
&ep;&ep;江义承笑着说是命中注定罢了,两个男人便对饮一杯,爽朗大笑。
&ep;&ep;用膳时,江絮清只低着脸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忽然白净的碟子上多了一块咸酥虾卷,是她平日最喜欢的菜。
&ep;&ep;看这方向……
&ep;&ep;江絮清果不其然对上了裴幽的视线。
&ep;&ep;他即便隔着江濯也要给江絮清夹菜,“慕慕平日最喜欢这道菜,我今日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
&ep;&ep;江絮清面露不自然,小声道:“多谢……”
&ep;&ep;因江琰用饭的动静较大,这边的小声交谈自然没有引起注意,江絮清正琢磨着,一会儿就不经意将块虾卷丢给江濯时,她面前的那张碟子就被一只干净的手取过。
&ep;&ep;耳边响起裴扶墨冷淡的声音唤下人过来,吩咐道:“给江姑娘换个干净的碟子。”
&ep;&ep;云氏问道:“怎么了?”
&ep;&ep;饭桌上的人这才将视线都投了过来,裴扶墨容色平静道:“没事。慕慕的碟子方才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
&ep;&ep;江絮清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
&ep;&ep;对此众人也没多想。
&ep;&ep;却没人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裴幽,笑容里掺了寒意,手中的筷子都要捏断。
&ep;&ep;小插曲过去,下人给江絮清换了个干净的碟子,她悄悄凑过去,脸颊红润软声说:“谢谢……”
&ep;&ep;不管是出自何原因,至少裴扶墨帮她解决了问题。
&ep;&ep;裴扶墨唇角微扬,压低了声:“这声谢谢未免多余了。”
&ep;&ep;“什么?”江絮清不明所以。
&ep;&ep;他语气淡淡:“兄长只知你喜爱吃虾卷,却不知你对胡麻过敏,而那道咸酥虾卷侯府的厨子为了保留酥脆的口感,特地加了胡麻。”
&ep;&ep;所以倘若她真的吃了,因胡麻引起过敏在侯府起疹子出事的话,最后也是侯府揽下责任。
&ep;&ep;原来他只是担心侯府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ep;&ep;所以其实他并不关心她,也并非吃味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ep;&ep;江絮清禁不住酸了鼻尖,老实将腰肢摆回了原位,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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