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卿云这个人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说到底,长卿云说得对,既然西水段出了事,最好的选择就是暂时不要让普通百姓过去,但他好奇季风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ep;&ep;“嗯?长卿云吗?他自己都提出来了,怎么好拒绝。”
&ep;&ep;季风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在想,鸣蛇水晶摔碎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ep;&ep;“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索性跟上来看看。”
&ep;&ep;风银不着痕迹的拉开一点距离,道:“我倒觉得不像他所为。”
&ep;&ep;虽然他此前并不了解长卿云这个人,但他就是有种感觉,长卿云要做什么,一定会是更加直白狂妄的。
&ep;&ep;季风不可思议道:“我才走多久啊,你就已经这么信任他了?”
&ep;&ep;“不是信任。”风银否认,但也没继续说下去。
&ep;&ep;此时正是好机会,季风问:“所以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走廊,救了洛商。”
&ep;&ep;风银一顿,黑曜石般的眼眸闪动,良久才道:“需要理由吗?”
&ep;&ep;季风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风银会这样回答,或许是期待着什么别有所图的理由,觉得那天他出现在长廊不会是巧合。
&ep;&ep;所以他为什么要风声鹤唳,救一个人一定要有理由吗?还是他只是想通过试探来得到他想要的否定的结果。
&ep;&ep;夏水河蜿蜒盘踞在南方的土地,河面整齐的船只连成排与脸面的山峰交错而过,转眼已到了夜间,上空仍乌云密布,越发低垂,逼迫着江河。
&ep;&ep;云层间似有若无的闷响传来,似是在酝酿汇聚一个震天巨雷。
&ep;&ep;季风闭着眼,眉头紧皱,睡得不安稳。
&ep;&ep;“救救我们。”
&ep;&ep;“救救我们。”
&ep;&ep;江面也不平静,船板微微摇晃着,季风的意识深陷,不断有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是两道惊惶又无助的声音。
&ep;&ep;“救救我们的孩子。”
&ep;&ep;“你不是修道之人吗?你为什么不出手?”
&ep;&ep;“为什么不救我们?”
&ep;&ep;“求求你,,,”
&ep;&ep;男人女人的声音交错不断响起,不断地乞求,
&ep;&ep;“求求你,救救我们。”
&ep;&ep;“不要,,,不要,,,”
&ep;&ep;季风想要大声呼喊,可话到嘴边却喊不出声,像是嘶哑了一般,他竭力地想要对抗。
&ep;&ep;“不要,,,”
&ep;&ep;“我不能,,,”
&ep;&ep;“我做不到,,,”
&ep;&ep;痛苦,怨恨,诘问,无能为力,潮水一般淹没他的身体,而他自救不能,只能徒劳无功的抗拒。
&ep;&ep;“我做不到。”
&ep;&ep;季风心底有个声音在质问他,在嘲讽他,两厢对抗,记忆里那森红的画面历历在目,剥夺他的视线和感官,就像跌入了密林深处,暗无天日。
&ep;&ep;忽然,挣扎的意识之外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ep;&ep;“季风。”
&ep;&ep;谁在叫他?
&ep;&ep;“季风。”
&ep;&ep;梦中那暗无天日的密林与雾气好像在开始消散,谁出现在他身后,向他伸出了手?
&ep;&ep;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
&ep;&ep;季风猛地睁开眼,额间生了一层冷寒,天空一道闪电亮起,刹那间,于瞬时的白昼里,他看到
&ep;&ep;风银正看着他,一只手还放在他肩上轻轻的摇晃。
&ep;&ep;“季风。”
&ep;&ep;季风倏地坐起来,手死死的拽住风银的手。
&ep;&ep;“你怎么了?”风银手被拽住,怔怔的看着他。
&ep;&ep;季风如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低沉又急促的喘气。
&ep;&ep;云层里,那道蓄积了一整天的雷在此刻终于泄洪般劈了下来。
&ep;&ep;-轰
&ep;&ep;季风意识散乱,恍恍惚惚,这一声巨响让他条件反射般抬手捂住风银的耳朵,在他耳边梦中呓语一般不住道:“别怕,别怕,我在,没事的,别怕,,别怕,,,”
&ep;&ep;风银后背一僵,眼神怔怔的平视前方,视线又好像没有落在任何地方,记忆的海里落了个东西。
&ep;&ep;“我没有怕。”风银收回意识低低的道。
&ep;&ep;季风几乎是抱着风银的脑袋,闻言登时清醒过来,这才把手松开。
&ep;&ep;良久,才讪讪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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