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甘门主处。”
&ep;&ep;甘书泠一肚子话被他堵了回去,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家兄长处去。
&ep;&ep;苏秀起身笑道,“师叔也来了,咱们不如都坐下,看看各家新秀以武会友,岂不是好?”
&ep;&ep;舒念吐出两片瓜子皮儿,不容易,乱成这般模样还能记得把诸山舍会主题拉回来。
&ep;&ep;“是。”崔述往右手边空着的椅子处去,却被武忠弼一把扯住,“过来挨着老夫坐!”摆手命人搬椅子。
&ep;&ep;便有人一溜小跑把椅子挪到武忠弼下手,宁斯同只得再往下手挪了挪。
&ep;&ep;苏秀站起身,双手举杯,“各位同仁,请举杯!”
&ep;&ep;众人哗然起身,遥望苏秀。
&ep;&ep;苏秀朗声道,“中原武林先贤在上,三十七次诸山舍会今日于淮扬吴山启幕,我等在此立誓:诸山舍会,以武相交,武德为先,武技为要!外御□□,内振中原!”
&ep;&ep;众人齐声回应,“诸山舍会,以武相交,武德当先,武技为要!外御□□,内振中原!”
&ep;&ep;苏秀双手执杯,气沉丹田,“请——满饮此杯!”一仰脖子便干了杯中酒,手腕一翻,亮了个杯底。
&ep;&ep;众人同声回应,齐齐干杯亮底。
&ep;&ep;舒念扒着窗子看崔述,果然见他酒杯在唇边沾了一沾,又放回案上。
&ep;&ep;自苏秀以下,逐层落座。
&ep;&ep;初初坐定,便听宁斯同的声音尖利道,“这第一杯敬天法祖酒,小吴侯难道也不喝?”
&ep;&ep;对面甘书泠道,“梧栖从不饮酒。”
&ep;&ep;“小女子胡说八道,”宁斯同一声冷笑,提壶将自己的空杯斟满,推到崔述面前,“醉里乾坤小吴侯,江湖中谁人不知?”
&ep;&ep;苏秀好容易顺顺当当开了场,万万没想到又生波折,连忙解围道,“我师叔确实不饮酒,宁堡主既有雅兴,晚上我陪堡主喝个痛快。”
&ep;&ep;宁斯同一哂,不依不饶道,“犹记七年之前,淮王夜宴,小吴侯一人与南淮名士逐一对饮,丝毫不惧,好一段名士风流的往事,今日诸山舍会却这般拘谨,难道嫌咱们苏楼主的酒不够好?”
&ep;&ep;平淮之役中崔述孤身一人藏身淮扬,击杀淮王了结战事,此事人尽皆知,然而却没几个人知道其中细节。宁斯同突然提起淮王夜宴,众人俱感好奇,嗡嗡声之四起——
&ep;&ep;崔述无所谓地笑笑,微微倾身,一只手探向桌上酒盏——
&ep;&ep;“慢着!”
&ep;&ep;一段衣袖拂过桌案,崔述手边的酒盏便被一只手执在掌中——那只手骨胳纤细,分明是个女子。
&ep;&ep;宁斯同抬头,眼前一个身穿鹅黄衣裙少女盈盈而立,腰间别着一柄乌漆抹黑的匕首,匕端镌着朵红的滴血的宝相花,一段鲜红的坠子兀自摇晃。
&ep;&ep;舒念单手执杯,“小吴侯这杯赏我吧?”一仰而尽,看宁斯同一脸挑刺的神气,又斟满,“再陪宁堡主一杯?”
&ep;&ep;宁斯同上下打量她一时,“你是何人?”
&ep;&ep;舒念左手茶壶一举,“听使唤倒茶。”便将茶壶一倾,将宁斯同面前茶盏续满。
&ep;&ep;宁斯同脸色一言难尽,向苏秀扬声道,“藏剑楼的下人如今已无人管束了么?”
&ep;&ep;苏秀目光在崔述和舒念身上打了几个转儿,作了个闭口蚌壳不吱声。
&ep;&ep;舒念偷眼看崔述面无愠色,越发胆壮,嘻嘻笑道,“宁堡主何必生气?这再好的酒,也要入了知音之人口腹,才算得宜,小吴侯不喝酒,您要硬劝,我这儿想喝几杯,却被您来回喝斥,是个甚么道理?”
&ep;&ep;宁斯同大怒,“甚么东西敢在本座面前撒野?”一掌便朝舒念肩头拍将过去。
&ep;&ep;舒念早知宁斯同脾气欠佳,过来时便提着一口气戒备,眼见他袖口微动,正待躲避,忽觉臂间一紧,被一股大力拉扯,让到一旁。即便如此,仍觉一股强劲的内息扑面而来,胸间立时一窒。
&ep;&ep;定睛看时,崔述挡在自己身前,鬓发如墨,半边侧脸晶莹若雪——
&ep;&ep;崔述缓缓收掌,“巡剑阁中人,不劳宁堡主管教。”
&ep;&ep;一室哗然。
&ep;&ep;苏秀站起身,“师叔?”
&ep;&ep;崔述回头,“楼主,这是我前日新收入阁的使女,名叫——”他迟疑一时,转脸看向舒念。
&ep;&ep;她这名字是多没有记忆点?舒念无语,“苗千语,我叫苗千语。”
&ep;&ep;崔述重复一遍,“名叫苗千语。”又向宁斯同道,“宁堡主看在梧栖薄面,休要计较吧。”
&ep;&ep;宁斯同左手抚着右掌,吊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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