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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听听这叫什么话?好像她嫁过来还委屈了似的!

&ep;&ep;虽然江志偶尔有些不着调,但好歹也是亲爹,胭脂自然是不愿意听这些话的。

&ep;&ep;话一出口,隋氏自己也觉得不妥,忙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ep;&ep;“瞧我没轻没重的,也是急坏了。你还年轻,不知道厉害,”隋氏叹了口气,长吁短叹道,“谁没年轻过?年轻的时候谁心里又没装几个人?可胭脂呀,这情情爱爱的可不能当饭吃!没成家之前,凡事有父母兄弟帮衬着,管你们风花雪月去。可一旦成了家,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

&ep;&ep;“什么前途无量的,也只听着动听罢了,眼下既做不得官,又种不得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终日没个进项……赚不来银子,难不成以后一家老小喝风去?”

&ep;&ep;“贫贱夫妻百事衰,哪怕再蜜里调油的情谊,只要过几个月一个铜板掰两半的日子也得磨没了。”

&ep;&ep;哪怕隋氏平日里再混账,这些话确实中肯,任谁也挑不出错儿来,胭脂不觉触动心肠,忍不住道:“我不怕苦。”

&ep;&ep;只要那人是真心待她,她愿意吃苦。

&ep;&ep;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天下没几个生来富贵的人,只要齐了心,劲往一处使,苦日子总有过到头的时候。

&ep;&ep;隋氏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又说:“好好好,我知你不怕苦,可成亲难道是一个人的事?经年累月,日子且长着呢!”

&ep;&ep;“你也别嫌不好听,我知道你是个有计较的人,也不必我细说,你且自己算算吧。听说得中举了才能做官,可科举三年一回,全天下能出几个举人老爷呢?更何况他如今秀才也不是。”

&ep;&ep;“退一万步说,就算那王书生争气,当真中了举,谁知道是什么年月了?难道不得花钱?这钱又从哪里来呢?莫说你这娇花嫩柳一般的人物,便是个天仙下凡,那么些年磋磨下去也没法看了。到那时他官袍加身,多少水嫩鲜活的姑娘送上门,即便他对你有情,难道不许他再对别人有意?到时候……”

&ep;&ep;胭脂明知这个继母不安好心,可却不得不破天荒的觉得她说的对。

&ep;&ep;这次的吴姑娘实属意料之外,可细细想来,谁又能说不是情理之中?

&ep;&ep;若王秀才本性如此,哪怕没有吴姑娘,回头也必然会有什么张姑娘、赵姑娘的,自己防的了一时,难不成还能防一世?

&ep;&ep;即便眼下容忍了,来日方长,若他故态萌生,自己又能如何?旁的不说,累都累死了。

&ep;&ep;这几日,胭脂远不如外头看着的那样冷静,好容易才强迫自己不去想了,这会儿却又被隋氏三言两语戳中痛处,大声喊道:“你别说了!”

&ep;&ep;隋氏被她这一声喊吓了一跳,可看她一副心乱如麻的样子又由衷的欢喜起来,忙又添油加醋道:“傻姑娘,咱们老百姓过日子,图的不就是个安安稳稳衣食无忧吗?何苦拿着大好的青春去赌?依我说,这倒未必是坏事,正好咱断了那狼心狗肺的来往,正经挑个富贵人家……”

&ep;&ep;话音未落,又恼又气又担心的胭脂已经冷笑着打断,“你也正经找个富贵亲家,好好赚一笔,是也不是?!”

&ep;&ep;隋氏被她说中心事,双耳涨血,不觉有些慌乱,兀自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哎呀,你这叫什么混账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过可怜你早年没了娘,遇事了,这才来点拨几句,谁知反叫你当成驴肝肺。”

&ep;&ep;见胭脂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模样,隋氏心里越发没底,又怕提前坏了筹谋,着实心虚,只好继续装下去,拿手帕子捂着脸哼哼唧唧的回屋了。

&ep;&ep;胭脂确实气隋氏心思不正,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一个人怔怔的在井边发了会儿呆,愤愤的甩手进屋了。

&ep;&ep;什么书生,都是混账的下流种子!

&ep;&ep;谁知第二天,那人牙子竟然来了,打扮的还像上回似的大红大绿,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ep;&ep;胭脂本就心中烦闷,又打从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些贩卖人口的,只躲着她。

&ep;&ep;那婆子竟欲寻她说话,胭脂只不理会,故意把灶里塞了好些柴火,熏出来滚滚的黑烟,呛的那婆子涕泪横流,捂着脸退回隋氏屋里去了。

&ep;&ep;“呸,小娼/妇……”

&ep;&ep;说着,还狠狠瞪了门口的小翠儿一眼。

&ep;&ep;小翠儿哆嗦了下,眼见着都要哭出来了。

&ep;&ep;稍后屋里浓烟散去,她细声细气的问胭脂,“姑娘,太太说今儿要待客,这是太太叫我去割的烧肉,买的熏鱼,还有几样细茶果。”

&ep;&ep;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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