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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错在不知圣心?

&ep;&ep;这圣心着实难猜。

&ep;&ep;殿上沉寂无声,吉祥一跪,后头徒弟胡顺与一众宫人也都跪着,额头触着地面,不敢抬头。

&ep;&ep;戚延懒得喊起,支着下颔,提笼里蛐蛐还在装死,已有三日不爱和他玩了。

&ep;&ep;他本意不愿要这小动物的命。

&ep;&ep;他也从未想要凤翊宫那位的命。

&ep;&ep;若方才在几个老匹夫跟前提温夏失清白于荣王,他是可以有更强大的废后理由了,可温夏会死。

&ep;&ep;她在意清白,在意名节。

&ep;&ep;他昭告天下她被荣王那畜生染指,便等同于赐了她白绫无异,逼她无颜再活。

&ep;&ep;可戚延想,荣王那狗东西后头撩开衣袍那条腿,多半是膈应他的气话。

&ep;&ep;他了解凤翊宫那位,她五岁那年懵懂无知,被困青楼三天两夜都能那般伤心难过,即便是荡着最喜欢的秋千,也委委屈屈地把小脸缩在小手心里。若真如荣王所言那般,她早已在那年便无颜活了,必是郁郁寡欢去半条命,还会三天两头做新衣裳、诏画师作画、奢靡铺张造各式翡翠,还兴高采烈跑去他的登宇楼赏雪?

&ep;&ep;还有荣王那狗东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装得一身斯文儒雅,实际怂得很,那年还没那般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那可是他的太子妃。

&ep;&ep;但一想到那狗东西说的那番话,多半也是有真。

&ep;&ep;即便他是很厌恶温夏,可她身为太子妃、身为皇后一日,在他后宫一日,受了那等侮辱,都是他管辖的问题。

&ep;&ep;怪不得她身上。

&ep;&ep;他只是一意要废后。

&ep;&ep;呆得无趣,戚延起身去往御花园。

&ep;&ep;绿丛繁枝在渐暖的气候里抽了新芽,深夜的宫廷被祥和的静谧笼罩。这散心也漫无目的,不知不觉穿过湖心,行至畅春台。

&ep;&ep;明明是寂静的早春夜,还没有繁花盛开,但一股清幽雅郁的玉兰花香自微风里漾开,轻轻浅浅地钻进鼻端。

&ep;&ep;这花香似有魔力般,戚延忍不住松懈筋骨,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ep;&ep;吉祥与一众宫人提灯随在御侧,随着戚延的停顿都躬身静立。

&ep;&ep;回首侧目,戚延视线梭巡之处,一行宫人提灯行走在曲径小道。

&ep;&ep;他的目光逐渐暗沉,以这十几人的仪仗,恐怕是这后宫中他最厌恶之人。

&ep;&ep;果然,那头传来宫女温声提醒:“娘娘,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凤翊宫吧。”

&ep;&ep;戚延负手冷立,眸色沉沉睨着黑夜尽头摇曳的浅黄宫灯。

&ep;&ep;那头也似终于发现了他,一行人突兀地停下。很快,那大宫女的声音传来,刻意拔高,遵从又颤抖。

&ep;&ep;“拜见皇上,无意惊扰圣驾,奴婢们这就改道。”

&ep;&ep;大宫女出列再跪:“奴婢替皇后娘娘向皇上再跪,这就滚。”

&ep;&ep;“娘娘……”这一声低低的,一行人行过礼,已返身走远。

&ep;&ep;静夜灯光熹微,被宫人前后拥簇中间的人已随一行人远退,看不清任何,唯有空气里那抹清幽雅郁的玉兰香消失鼻端,若有似无。

&ep;&ep;戚延还是第一次闻到厌恶之人身上的味道。

&ep;&ep;往前也有一回她无意撞了他的道,当时只远远看到华美的月色衣裙,他坐于銮驾之上,并不曾闻到香气。

&ep;&ep;这般的香……当真奢靡得很。

&ep;&ep;疾步返身,温夏已与宫人终于行远。

&ep;&ep;原本她是晚膳时分听闻戚延杀了荣王,还十分残忍地未留全尸,吓坏了,只觉得戚延暴戾,吃不下饭,去找虞遥说了许久的话。

&ep;&ep;从虞遥宫中出来,她散步至此,原以为深夜不会遇到那尊瘟神,未想这般巧。

&ep;&ep;每次撞到戚延,她的宫人都十分机敏,自觉用身子巧妙为她遮挡,不必惹戚延扫兴。半屈着身在宫人其后,温夏也能遥遥瞥见戚延那一身玄色龙袍。

&ep;&ep;大盛本是以明黄为尊,先皇们都是着一袭明黄雅正的龙袍。

&ep;&ep;可戚延不同,他嫌明黄招虫,非将他所喜的玄色列为龙袍御用尊色。

&ep;&ep;玄色威严又森冷,自带神秘深邃的气场,尤其是穿在那般冷戾的人身上,纵使那张面容再英隽俊美,依旧不减温夏心头避之不及的晦气。

&ep;&ep;每次撞见戚延,温夏总懊悔自己胆子小。

&ep;&ep;也许是多来年心上的结,幼年时那些挥之不散的难过记忆,还有被他欺负怕了的条件反射,她总这么怯他周身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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