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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即便还生气恋爱脑所做过的事,但只要自己稍稍表露出一点点的脆弱,他就会过来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ep;&ep;沈舟然动动身子。
&ep;&ep;下一秒,一个温热贴上了沈骆洲。
&ep;&ep;沈骆洲身体骤然紧绷。
&ep;&ep;沈舟然抬起缠着绷带的左手抱了下沈骆洲,两人间隔着不小的距离。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只是简单触碰。
&ep;&ep;他很快收回手,没给沈骆洲推开的机会,看着他笔挺的身姿浅浅笑了下,冷调的嗓音软了下来,像含了块糯米糕:“我不会再干蠢事了,别那么讨厌我,可以吗?我会努力变好。”
&ep;&ep;沈骆洲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好与不好,把他的手塞进被子下掖住,指尖触碰到绷带粗造质感时停顿一秒:“还在输液,别乱动。把脑子里没用又无聊的念头倒掉,想那么多还不如想想怎么跟父母解释。”
&ep;&ep;沈舟然被他按着躺了回去,头一直看着他:“我还想睡,好累,头好晕。”
&ep;&ep;“那就睡。”
&ep;&ep;“你陪着我,”沈舟然说完后皱皱眉,一副很难受的模样,“我现在很不舒服,身边没有人陪着,心里也会很难受。而且一想到半夜醒来只能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我就觉得自己好可怜。”
&ep;&ep;他已经开始学会得寸进尺了。
&ep;&ep;但这是实话,他真的很想让哥哥陪着自己。
&ep;&ep;沈骆洲面无表情:“……”
&ep;&ep;他说:“我这几天晚上要开会。”
&ep;&ep;“什么会还得晚上开?”沈舟然心底滋生出一点点不满。
&ep;&ep;沈骆洲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的弧度:“问得好。在你出事之前,我的计划是在国外用一周的时间视察公司项目,但现在只能开线上会议。”
&ep;&ep;“……”沈舟然不敢作声。
&ep;&ep;在看到沈骆洲拿起手机打电话后,他忍了又忍,没忍住:“那你是要现在给司机打电话走吗?”
&ep;&ep;“给孙叔打,让他晚点过来。”沈骆洲看了他一眼。
&ep;&ep;一个浅浅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眼角眉梢尽是开心,一下子冲破五官本身来带的清冷疏离,弯了下眸应下:“好啊,在孙叔来之前你陪着我。”
&ep;&ep;梁思砚气冲冲闯进病房时,恰看到这一幕。
&ep;&ep;日光灯下,沈舟然纤长睫毛随着呼吸颤抖,在眼睑下投出一掬阴影,嘴角微扬,褪去了上次见面的冷然,多了份浅淡明媚,像在江南下了场缠绵春雨,凤一吹,满地青草香。
&ep;&ep;沈舟然感受到门口视线,看过去。在发现是梁思砚后嘴角笑容倏地收起,甚至皱起眉,前后判若两人。
&ep;&ep;梁思砚:?
&ep;&ep;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沈骆洲似有所觉转头看向门口。
&ep;&ep;梁思砚在他审视的目光中咽了下口水。
&ep;&ep;该死的,为什么沈家的长子也会在这里?
&ep;&ep;梁思砚即便跟沈骆洲不是一个圈子,也知晓这位人物。当年沈父突发心脏病,沈骆洲还在国外进修,家里只有对商业一窍不通的沈妈妈和药罐子次子,有人仗着群龙无首趁机搅乱公司内部,股票大跌。沈骆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国,挑起重担,收拾烂摊子。
&ep;&ep;等沈父病情稳定下来,发现自己的长子不但成功稳定了局势,甚至谈下了几个大单子,找到了更好的合伙人。至此他放心退居二线,公司事务一应交由沈骆洲处理,自己安心养病。
&ep;&ep;沈骆洲掌握公司大权,第一件事就是清洗内部,把股东大会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在短期内制定出数个发展计划,揽入很多高精尖人才,让沈家在生物科技行业一跃成为龙头企业。他本人甚至抽时间出国继续攻读,一年内修满学分顺利毕业。
&ep;&ep;一经此事,整个圈子都知道了沈家长子的厉害,梁思砚他爸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骂他为什么不跟沈骆洲学学,让自己省点心。
&ep;&ep;现在别人家的孩子说话了:“梁家的家教就是半夜探别人病房?”
&ep;&ep;明明是平淡的语调,但梁思砚莫名听出一点不愉。
&ep;&ep;搞错了吧,沈骆洲什么时候开始管他弟弟的死活了?
&ep;&ep;沈舟然:“你来干什么?”
&ep;&ep;他来干什么?
&ep;&ep;梁思砚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心底的火噌一下窜得老高。他爹在说完之后还真就断了他的卡,他现在还记得在酒店里卡刷不出钱被前台异样目光打量的难堪。
&ep;&ep;最恶心的是,他爹打好关系,让所有人都不得接济他,没有朋友收留他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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