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算再好也比不过秦霜鱼,你不知道他是
&ep;&ep;......”
&ep;&ep;有人科普秦霜鱼的资历,迎来一片赞叹。
&ep;&ep;“不过沈二少这个年纪,能懂这么多也算个中翘楚了。”
&ep;&ep;“说的也是。”
&ep;&ep;周围人的说话声很低,沈舟然听不清。
&ep;&ep;如果能听清,就会发现大家的态度不再像小说情节中一味的贬损,而是因他之前展露的一手而有所改变。
&ep;&ep;秦霜鱼已经在钢琴登上落座,问他:“只有一架钢琴,是我弹一首你再弹?”
&ep;&ep;他的想法很简单,一台钢琴一台音,为保证公平最好两人都用这个。
&ep;&ep;“合奏,”沈舟然只看他一眼,收回眼神对身边的侍者说,“帮我找个小提琴。”
&ep;&ep;侍者很快把小提琴拿上来,他调整好弓矛和琴钮,看向秦霜鱼。
&ep;&ep;秦霜鱼笑了下,双手搭在琴键上,奏响了第一个音。
&ep;&ep;是《梦中的婚礼》。
&ep;&ep;选曲出乎大家的意料,没有双音技术,没有大跳,也不需要同时变成多个声部,最难的不过是一段跨八度,钢琴四级的演奏者就能学会。
&ep;&ep;小提琴的声音恰到好处切进去,从弦中倾泻而出。
&ep;&ep;两种不同音色的乐器缠绵、交汇,在大厅上空融合成一首曲子。
&ep;&ep;秦霜鱼技巧纯熟,这种难度的曲子他闭着眼都能弹得非常完美,让人惊讶的是沈舟然。
&ep;&ep;沈舟然长身静立,头顶璀璨的琉璃灯光毫无保留洒落在肩头发梢。他仿若被温柔游离的笔触一点点描画而成,周身笼了层光的薄纱。目光落在某个点,眼中却空无一物,浓密长睫垂下掬起的阴影,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ep;&ep;体验派艺术家最完美的艺术,是倾尽全部热情的创作,将所有的情绪扑洒在纸面,倾泻在指尖。
&ep;&ep;而沈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体验派。
&ep;&ep;他无师自通调动起自己刚才的情绪,把负面感情扩大无数倍,沉底沉溺在这首曲子里。
&ep;&ep;此时,他即是悲伤,是凄美。
&ep;&ep;是仅存在梦中的婚礼。
&ep;&ep;从没有人听沈舟然拉过小提琴,他们甚至很少见到这位传闻中体弱多病却天资卓绝的沈家二公子。当他活跃在众人视线中时,却是以另一幅令人不齿的姿态。人们说,真的永远也变不成假的。
&ep;&ep;但他们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ep;&ep;是一场盛大、唯美的婚礼。
&ep;&ep;手指翻飞,弓弦震颤,华丽的音符掩不住其下的腐朽。
&ep;&ep;纯白婚纱与幸福笑容的背后,净是虚幻。
&ep;&ep;蝶梦庄周,庄周梦蝶,醒来不过是黄粱。
&ep;&ep;琴弦包含了演奏者的感情,满到溢出,将众人淹没在美梦的伤感中。
&ep;&ep;身着白西装的沈舟然像一个跋涉万里的朝圣者,踽踽独行,寻觅一座从未存在过的圣地。
&ep;&ep;他对着山谷喊,山谷只传来他的回音。
&ep;&ep;他像是在人群中永远不会被提及的存在。
&ep;&ep;孤独、哀伤。
&ep;&ep;e弦拉出长长的尾调,行至高潮处的琴鸣声渐歇。
&ep;&ep;沈舟然的目光空落落地落在小提琴上,右手脱力下垂。
&ep;&ep;他失控了。
&ep;&ep;在作品完成的那一瞬间,耗尽全力的艺术家像被掏空了整个灵魂,只余空荡荡的皮囊。
&ep;&ep;秦霜鱼也停下了演奏,他心中惊讶震惊不亚于台下观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情绪带到脸上:“你......”
&ep;&ep;刚说了一个字,他顿住。
&ep;&ep;沈舟然无知无觉看他,脸上没有表情,唇色浅淡,面容苍白好似要融进身后巨大落地窗的夜色中。
&ep;&ep;刚刚情绪消耗太大,他还没缓过神来。
&ep;&ep;秦霜鱼想说你哭了,又觉得当众不合适。
&ep;&ep;“怎么?”沈舟然问,声音沙哑疲倦。
&ep;&ep;浓密眼睫差点掩盖住泛红眼角的湿润,似有泪滴滑落,又似秦霜鱼看错了。
&ep;&ep;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沈舟然阖了阖眼,缓解酸涩,把小提琴还给侍者,低声道:“谢谢。”
&ep;&ep;侍者受宠若惊接过小提琴,小声说:“您演得很好听。”
&ep;&ep;一句话惊醒了她身边的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ep;&ep;有人觉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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