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玉骨剑所指一处,便是一条人命,他策马在北漠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横冲直撞,鲜血淋漓尽致,一众县兵在他的带领之下,更是士气大涨,左挑右撅,连砍带劈,反正四处都是北漠人,杀得毫无顾忌,越战越勇。
&ep;&ep;打仗就是这样,带头的人就是士气所向,顾青辞披靡在前,后面的县兵自然而然都发挥超长,而且,顾青辞选择的这三百多人全都是战斗力最强的县兵,这不到片刻功夫,就将北漠军的队形给冲散了,七零八落。
&ep;&ep;顾青辞更是犹如疯魔一般,杀得痛快无比,他眼里心里都是恨,现在一口气只想着为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一双眼睛杀得通红,他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所有北漠兵卒都被他吓到了,因为顾青辞一袭白衣,已经全部染红,尽是鲜血。
&ep;&ep;看着疯狂逃窜的北漠兵卒,顾青辞嘴角裂开,露出几颗牙齿,顿时,脸上的鲜血便流进了嘴里,将他的嘴给染红了,看上去就像是喝了鲜血一般,说不出的恐怖。
&ep;&ep;“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北漠血!”
&ep;&ep;顾青辞大吼一声,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这一句《满江红》里的句子从他嘴里吐露出来,响彻四野,憾人心扉,不但是跟着他的县兵,就连守在城门上的那些县兵都热血沸腾。
&ep;&ep;迎风而立,一直都紧张注视着战场的大修行者宁清更是心头一震,朴刀握在手里几乎变形,手臂上青筋暴起,一直延伸到颈子上,嘀咕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北漠血,好一句渴饮北漠血,好一个顾青辞,好一个铮铮铁骨读书人!”
&ep;&ep;秦可卿是跟着顾青辞策马出城的,但她一直都在远处静静观望,并没有进入战场。
&ep;&ep;一匹白马,一身白色道袍,静静地站在雪地,立与丘陵上,她一直都是非常平静的看着下方,即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她心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可现在,她腰间的剑居然抖动了一下,她眉头一皱,很是诧异的看了看无垢剑,然后看向战场上,策马杀敌的顾青辞,淡淡道:“跟着你,果然是对的,原来,我的劫,到了!”
&ep;&ep;那个来自天山的道姑,犹如万年不动的雪莲,在这一刻,突然含苞待放,她轻轻拉了拉缰绳,然后下了丘陵,向着顾青辞走去,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微笑,仿佛融化了这个冬天!
&ep;&ep;战场上,顾青辞追杀着一群北漠兵卒,那些人棕马逃开,眼看着要被追上,他们一起转身将刀扔了出来,十几柄刀,纷纷向顾青辞飞来。
&ep;&ep;北漠人,是马上英雄,他们在马上,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碾压所有国家的人,他们一边逃,一边扔刀,却力道极大,而且非常精准,全部都朝着顾青辞的致命点而去,即便顾青辞是一流武者,都感受到了危机。
&ep;&ep;面对锁定住他的十几柄刀,他不得不停顿一下,好在独孤九剑的破刀式,破箭式,都是了不得的剑法,只是微微一瞬间,他便将十几柄飞刀挑开,然后哈哈大笑一声,吼道:“杀!”
&ep;&ep;满带杀意,纵马追了上去。
&ep;&ep;就在这时候,顾青辞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喊:“顾大人,快回来!”
&ep;&ep;顾青辞微微一皱眉,便看到前方的北漠兵卒居然都停了下来,他来不及细想,玉骨剑一挥,杀掉两个北漠兵卒,然后勒住提缰,马儿前腿高高抬起,唏律律一声嘶吼,然后被顾青辞一拉,调转马头往回跑了。
&ep;&ep;天地间安静了下来,除了风声,便只有偶尔传出的一两声的马叫,然后顾青辞拼命往回跑,而他前面有着数十骑县兵正拼命向他跑来,每个人都带着狰狞的表情,睚眦欲裂。
&ep;&ep;“大人!”“大人……”
&ep;&ep;此起彼伏的痛喊。
&ep;&ep;顾青辞已经听不到了,他只想着拼命往回跑,因为他背后有着宛若暴雨一般的箭矢从天而降,全部都朝着他追来。
&ep;&ep;“嗖”“嗖”……
&ep;&ep;无数只箭矢从顾青辞身边穿过,好在顾青辞轻功不错,骑在马背上依旧可以左躲右闪,堪堪躲开了箭矢。
&ep;&ep;“呲”
&ep;&ep;一声箭矢入肉的声音传进顾青辞耳朵里,他浑身一震,只感觉身下的白马一抖,然后倒了下去,那匹白马中箭了,十几只箭插在身上。
&ep;&ep;顾青辞错不及防,一下子被马儿给砸在雪地上,虽然他急忙运起内力,将马给推开,可天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经落下来了,根本没机会再躲避了。
&ep;&ep;那一瞬间,顾青辞只有一个念头,
&ep;&ep;“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ep;&ep;……
&ep;&ep;夏国天策十五年,北方下了大雪。
&ep;&ep;旗岭驿以东,是夏国北方的军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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