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砚埋着头没作声。

&ep;&ep;柳峥蹲下去，发现小豆丁正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ep;&ep;他那么小一团，掉下来的眼泪却格外大颗。

&ep;&ep;一颗又一颗的砸下来，很快沾湿了一小片衣料。

&ep;&ep;柳峥愣住了，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掏出自己的手帕，去给小豆丁擦眼泪：“小砚别哭。那两个哥哥是柳哥哥的朋友，他们不是有意针对你，就是……”

&ep;&ep;柳峥一时也说不出。

&ep;&ep;戚厌病与郑学则确实不是有意针对沈砚。

&ep;&ep;他们是有意不想与沈砚交好罢了。

&ep;&ep;小豆丁摇头，哽咽着，用小奶音说：“哥哥，我不想来学堂。”

&ep;&ep;第31章好吃的

&ep;&ep;柳峥手足无措的给沈砚擦眼泪。

&ep;&ep;他白嫩的眼眶红红的,小声说：“我不该来学堂……”

&ep;&ep;柳峥擦着他的眼泪，安慰说：“你当然可以来学堂，你跟小禾一样都可以来学堂。”

&ep;&ep;沈砚哽咽道：“可是小禾不是父亲送进学堂的,只有我是。”

&ep;&ep;这其中的区别，需要人愣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ep;&ep;大部分人都是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ep;&ep;可许多时候,过程也是重要的。

&ep;&ep;沈砚在哭着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柳峥心中有一点酸涩。

&ep;&ep;沈砚才五岁,就明白一些他不该明白的道理了。

&ep;&ep;他最终只是说：“那你不要哭,等明天小禾来学堂，你可以问问他,问问小禾介不介意。”

&ep;&ep;柳峥觉得小禾恐怕不会介意。

&ep;&ep;不过，那些都要由小禾自己来决定,其他人不能多说什么，多做什么。

&ep;&ep;沈砚大约从这句话中得到了一些安慰。

&ep;&ep;也可能是察觉到有些打量的视线。

&ep;&ep;他擦掉了眼泪，停止哭泣,乖乖跟在柳峥身后去吃饭。

&ep;&ep;为了不惹到另外两个小伙伴,柳峥今日午间没有去找戚厌病与郑学则一起吃。

&ep;&ep;他们两个似乎有些气到了。

&ep;&ep;吃完饭回来时,看柳峥的神情都是一副“你小子背叛了我们”的样。

&ep;&ep;其中竟然要数郑学则最气愤。

&ep;&ep;他用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柳峥看，直把柳峥看得后背汗毛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

&ep;&ep;看起来像个死了几百年的怨灵。

&ep;&ep;有这么大的气吗？

&ep;&ep;柳峥有有点不确定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对沈砚好点。

&ep;&ep;似乎大家都默认了沈砚是沈禾的敌人。

&ep;&ep;五皇子还走过来瞧了两眼。

&ep;&ep;他仍旧仰着下巴,虽然比大部分人都矮,但五皇子努力做出仰头睥睨人的姿态。

&ep;&ep;沈砚大概是除了沈禾外，这个童舍里,他第一次真能仰着下巴睥睨的人。

&ep;&ep;他支着自己圆润没有任何棱角的下巴，语气不善的问：“本殿下是五皇子，你见到我为什么不行礼？”

&ep;&ep;跟沈禾一样没礼教。

&ep;&ep;沈禾是有太子撑腰，这个小不点凭什么？

&ep;&ep;不过这不是重点，五皇子问：“本殿下问你，你是不是看着沈禾来童舍，所以才故意跟着来的？”

&ep;&ep;戚厌病想笑，觉得似乎不太好，将头埋进自己胳膊里憋着。

&ep;&ep;他这五皇叔可算逮着一个能让他逞威风的了。

&ep;&ep;沈砚抿着唇瓣，安静的看着五皇子，犹豫要怎么说话。

&ep;&ep;他眼底积蓄着一层泪水，努力忍着。

&ep;&ep;柳峥代为回答：“殿下，小禾真的是生病了，才一时未来。小禾不在，小砚也是要来童舍的，他毕竟也是国公府长子。”

&ep;&ep;柳峥看五皇子问沈禾问的实在频繁，好心劝说：“殿下要是实在挂念小禾，今日下学后，可去柳府探望小禾。”

&ep;&ep;五皇子说炸就炸：“谁要去！谁挂念他！我不去！哼！”

&ep;&ep;噔噔就跑了。

&ep;&ep;跑出去没几息时间，想起来马上就要上下午的课了，又憋着气噔噔跑回来。

&ep;&ep;气成一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ep;&ep;戚厌病把头埋在自己胳膊里，笑的整个人肩膀直耸动，长桌也被带着晃。

&ep;&ep;同桌正在写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