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东方辞再次低头:“微臣是东方辞!”
&ep;&ep;皇帝看着东方辞那粗狂浓密的剑眉,突然跌坐在龙椅上,神情恍惚,喃喃道:“东方……东方辞!怎么会跟她长得那么像!”
&ep;&ep;“砰!东方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冲撞皇上,来人,拉出去,杖杀!”
&ep;&ep;皇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极度震惊之中,这乍然的声响,惊得皇帝一抖,众人也是一惊。
&ep;&ep;东方辞看向皇后,从皇后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三分惊慌,三分震惊,四分厌恶,但是那满脸的杀气,是谁都能看懂的。
&ep;&ep;皇帝抬了抬手,看到东方辞的容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ep;&ep;皇后见此,立刻朝一旁太监侍卫使了个眼色:“拉出去!”
&ep;&ep;侍卫们前来按压东方辞。
&ep;&ep;她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后娘娘,声音清冷带着些飞扬的洒脱与傲然道:“皇后娘娘,微臣自知是小地方来的,并不懂这许多的规矩,您今日命令将微臣杖杀,是因为微臣冲撞了皇上,还是您想干预国政!”
&ep;&ep;国政二字,顿时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ep;&ep;“放肆!本宫何时要干预国政?”她满脸雍容,珠翠华美,金凤步摇傲然而立,凌厉而又华贵。
&ep;&ep;东方辞笑道:“敢问皇后娘娘,微臣通过科举,考上这新科状元,您张口闭口便要置微臣于死地,是何意图,难道不是要利用微臣示威天下吗?”
&ep;&ep;东方辞的身份终究是状元。
&ep;&ep;皇后慌忙摇头,见皇帝狐疑的看过来,她连忙低眉顺眼地解释道:“皇上,臣妾没有!”
&ep;&ep;东方辞看向皇帝,不卑不亢,仿佛之前的惊惶与恭顺都是镜花水月一般,她恭敬行礼,傲然道:“陛下,若您认为微臣冒犯了您,请赐微臣死罪!”
&ep;&ep;皇后哼道:“你敢这么跟皇上与本宫说话,还不是以下犯上?”
&ep;&ep;就在这时,宁公主终于算是回过神来,忙叫道:“母后,您就饶了他吧,再说今天还是父皇的寿辰,大家都不要生气。”
&ep;&ep;皇后凤眸严厉的瞪向她:“住口,你懂什么!”
&ep;&ep;东方辞看向她,又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三皇子,轻轻摇头一笑。
&ep;&ep;突然想起公主先前保护她话来,以后有她和她三哥罩着,不让自己受委屈,可此时,这两人却无可奈何,想来好笑。
&ep;&ep;想着,她满脸讥诮。
&ep;&ep;皇帝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时而临危不惧,视死如归,时而狡黠张扬,时而又恭顺惶恐,唯那一抹张扬中,让他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ep;&ep;“东方辞,你笑什么?”皇帝眸色深沉的问。
&ep;&ep;东方辞回眸,侃侃而谈:“回陛下,微臣只是想起一个典故来!”
&ep;&ep;皇帝:“哦?说说!”
&ep;&ep;东方辞含笑看了公主一眼,感激而后歉然:“微臣曾听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刚下凡的小仙女,心思纯良又善良爱民,走到农夫面前说要保护他,可却没想到,那农夫转眼就被虎吞了,小仙女法力低浅打不过虎又救不了农夫,伤心大哭,这个事情告诉我们,凡是要量力而行,不可言语过满,否则岂不是食言而肥?”
&ep;&ep;宁公主脸色火辣辣犹如火烧,羞臊的脸红如樱桃。
&ep;&ep;三皇子也是老脸一热。
&ep;&ep;此言只有他们二人听得懂,其他人皆是一脸懵懂,不明白东方辞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ep;&ep;皇帝莫名:“嗯?”
&ep;&ep;东方辞却继续说道:“微臣现在也正是食言而肥,深深后悔,当年怀揣着整个村子的希望,放言要考上状元,位列庙堂,衣锦还乡,却不曾想,竟会有这番出师未捷身先死结局,恐怕微臣高中的消息会跟殒命的消息,一起被送回村里吧!”
&ep;&ep;她神色淡然的言谈生死,很是随意,丝毫没有忌讳的意思,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ep;&ep;皇帝虎眸盯着她,脑海中绝美的容貌似乎跟眼前这个重叠,良久,他长长一叹:“哎……你,不怕死吗?”
&ep;&ep;“怕!”东方辞眸中闪过一抹惜命的眼神,随后又无奈道:“若我此时战战兢兢,磕头求饶,皇后娘娘执意杀我,会因为怕,就饶了我吗?”
&ep;&ep;皇帝挑眉,感觉到自己至高无上的威权被小觑,目光警惕的看了一眼皇后。
&ep;&ep;“朕做主,你若求饶,无论是皇后,还是朕,都不杀你!”
&ep;&ep;话音尚未落地,东方辞噗通一声,双膝跪下,笔直且快速的磕了个头,满脸感激的求饶:“微臣求饶,求皇上饶恕,微臣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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