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他也只是听听,并不多话。
&ep;&ep;唐盛刚来成都府一年左右,成都府还有巡抚总督蜀玉侯几尊大佛,故此,唐盛这个知府委实算不得高官。只是,若做官来说,俸禄是远不够家中开销的。罗氏虽有嫁妆,到底是罗氏的,唐盛这样的男人,刚做官时没法子,如今都熬成知府了,并不愿意再花销妻子的嫁妆。何况,罗氏的嫁妆,最终是要传给自己儿女的。唐盛手中也有些自己的产业,派了可靠的人操持。
&ep;&ep;唐盛也只是过耳一听,待掌柜庄头人都说完了,唐盛对唐惜春道,“这些账本子你拿回去瞧瞧。”
&ep;&ep;这活儿唐惜春是擅长的,很痛快的应了。
&ep;&ep;打发这些人走后,唐盛问,“听出什么没有?”
&ep;&ep;唐惜春笑,“老爹你还挺有钱的。”心下暗暗叹息,看来上辈子唐盛也是将大半产业都给了他。
&ep;&ep;唐盛瞪眼,“你就没听些有用的。”
&ep;&ep;唐惜春对着那一撂账册呶呶嘴,“现在只是听他们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生意好的收成好的自然是满嘴好话,生意差的减了收成的无非就是诉苦罢了,能听出什么真假来?万事都在账里,只要盘过账,就知好赖了。”
&ep;&ep;“你带回去瞧瞧吧。”唐盛有几分满意,道,“功名要紧,这些庶务也不能落下,说到底,不论做官还是做人,银子是必不可少的。也不单单是叫你学着打理产业,亦是学着用人的道理。你既然擅长算术,反正你在家无事,将这些账看一遍,再来找我。”
&ep;&ep;唐惜春问,“爹,惜时那里呢?他也是入了籍的。”入籍的义子同名义上的是不一样的,在国家律条之中,入籍的义子同亲生子一样,也是有继承权的。
&ep;&ep;唐盛摸摸儿子的头,笑,“你这孩子,待谁好就是一颗实心。惜时那里我早有安排,你就别操心的。他是个有心的孩子,这些事,他早跟我谈过了。你先时脾气坏,总不与他亲近,现在明白过来了,就好好相处。”
&ep;&ep;唐盛温声道,“惜春,别总觉着自己笨。这世上,有多少天资卓绝的天才呢?远的不说,惜夏的资质也是一般,他肯听话,又肯用功,书也念的有模有样。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说句不敬的话,就是总督大人也是将至不惑之年才中的进士,此方开始做官。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走下来,都会有不错的成就。”
&ep;&ep;唐惜春道,“我就是念书上有些笨而已,算术上可不笨。”
&ep;&ep;唐盛笑,“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算术我都不大明白,你那个都学的会,怎么念书就不会了呢?”
&ep;&ep;唐惜春想了想,老实的说,“我也不知道,算术上的事我一看就大约能明白,哪怕不明白,想想也能够明白的。你叫我念的书,我一看就想睡觉。”
&ep;&ep;“真的,爹。”唐惜春生怕唐盛不信,道,“有几回我躺着想算术题,越想越精神,就是睡不着了。然后我叫侍女给我念孔子的话,听侍女说,没念了两句,我立刻就睡着了。”
&ep;&ep;唐盛给唐惜春逗的低声笑起来,“你这小子……”拍一记唐惜春的肩,“账本子叫唐诚送进去,这都晌午了,找老太太吃饭去。”
&ep;&ep;唐惜夏中午就回来了。
&ep;&ep;罗氏牵着唐惜夏的手过来,笑道,“正要跟老爷说呢,惜夏他们年下考较的名次出来了。”
&ep;&ep;唐盛对于儿子的成绩总是很关心的,笑问,“考的如何?”
&ep;&ep;唐惜夏道,“先生排了名次,儿子占第五。”
&ep;&ep;唐盛笑赞,“考的不错。晚上把你的文章拿来给我瞧瞧,爹给你看看。”
&ep;&ep;唐惜夏忙应了。
&ep;&ep;唐惜春剥着桔子巴唧巴唧的嚼着,道,“你还是多给惜夏补补,看他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这样单弱,我听说春闱可是很冷的时候把人往贡院里一关三天,有身子不好的,不等考完就在贡院歇菜的!”罗氏那好强的心,硬把个孩子给管傻了。
&ep;&ep;唐惜夏怯怯的看唐惜春一眼,小声说,“大哥,我身子没事。”
&ep;&ep;唐惜春猛然对他做个鬼脸,唐惜夏吓得退了半步,唐惜春哈哈大笑。
&ep;&ep;罗氏气的将儿子往怀里一护,微怒,“惜春,你莫要作弄惜夏!”
&ep;&ep;唐惜春眼睛往上一翻,闲闲道,“逗他玩儿。”
&ep;&ep;唐盛笑,“你不是说从山上学了什么拳回来了么,过年兄弟两个都有空,干脆教教惜夏。男孩子,习些健身拳法之类,对身子也好。”
&ep;&ep;罗氏生怕儿子受欺负,强笑道,“老爷,惜夏自来斯文,哪里是动刀动枪的材料。”
&ep;&ep;唐盛还想再劝两句,唐惜春已道,“爹,我教你,等你学会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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