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后面有一只手。
&ep;&ep;乔佚右手食指弯曲勾着沈欲的衣服。两人距离不近,乔佚右臂伸直了勉强够得上。他看着左边,身体朝向左边,整个人的运动趋势和右手形成反拧的布局。再加上一个怅然回头的沈欲,和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Linda,三个人排成一场默剧般的画面。
&ep;&ep;一辆摩托车蹭着沈欲的脚尖压过去,没压到他。沈欲只熟悉出拳的速度和攻击范围,对机械赛道毫不精通,错误地估算了速度。
&ep;&ep;要不是小乔拎了这一把,他躲不开。
&ep;&ep;乔佚仍旧看向左侧,没有表情,只是手臂僵直地横在两人中间,几乎要把沈欲的T恤布料绷断。
&ep;&ep;“谢谢,我以后补偿你们。”沈欲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不会过马路的人变成了自己,以前横穿车道不看路面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ep;&ep;“我不缺钱。”乔佚慢慢放了手,把上翘的嘴角压出了下撇的趋势,“我不用你补偿,你走吧。”
&ep;&ep;沈欲耳朵微烫,不好意思多待,转身往北郊赛道的出口走去。
&ep;&ep;一周很快过去,沈欲开拳了。龙拳小马哥将近两个半月没有赛事,短短一个上午,3F豪华VIP室里的花篮摆得紧罗密布,每个都有一人多高,像酒店开张。
&ep;&ep;确实是开张了,沈欲一面往脚底板捆束带一面调整心态,只不过这一回他要打正规赛,他要为自己赢拳。
&ep;&ep;“哥,这些花真漂亮,这才配得上你。”seven又抱了一个花篮进来,“这一面花墙都是赵老板送的!”
&ep;&ep;“别叫我哥。”沈欲拿起花名卡,确实是赵老板,赵温文,这几年他们同流合污打假拳,他帮赵老板和拳场多赚好几百万,自己也分了不少。
&ep;&ep;这回又想怎么着?沈欲很懂地撕开花名卡的内侧。以前也是这种盛况,满屋的花篮都是给他的,但不一定是押他赢,拳场规则两面通吃,押他输要是押对了照样赚。
&ep;&ep;但现在他想把这些花篮都烧了,烧了自己的过去。不干了,自己是干净的。
&ep;&ep;“今天我对谁?”沈欲问。
&ep;&ep;“夜魔。”seven笑得很开心,“他签了正规队的协议来打友谊赛,但他肯定打不过你。”
&ep;&ep;夜魔?沈欲有点印象,实力还可以。“他的手好了?”
&ep;&ep;“应该早就好了吧。”seven帮他敲肩放松,“小马哥,你今天就正常发挥,打他简直太简单了,我再过两年也能打夜魔。”
&ep;&ep;沈欲闭着眼调动情绪,撕开的花名卡里写着一个字,输。他把卡片攥成纸球,扔进了垃圾桶。
&ep;&ep;两点整,VIP休息室开始清场,只留下骨头陪着沈欲做最后的热身。拳击运动的热身除了普通拉伸还有对抗,骨头当他的靶子。除了身体的准备,拳击手最大的准备是心态。
&ep;&ep;因为没有正式签约,没有减重称重的环节,多高多重都是一样打,所以沈欲逃过了痛苦的排汗折磨。一个合格的拳击手不仅是力量级角斗,更是心理战。
&ep;&ep;第一,要不怕打,要敢面对疼痛。第二,是不怕打人。沈欲曾经很不明白,后来打的对手多了,才知道这道心理障碍有多难克服。刚干这一行的时候,把人打疼了沈欲会下意识地收手,会想说对不起。然后被对方疯狂反扑。
&ep;&ep;可有一个教他打拳的老师帮他突破心理防线,一拳一拳地教他。沈欲郑重地摘了蜜蜡佛珠,把它放在保险柜里。这是那个老师留给他的,是他的戒。
&ep;&ep;左腕空了,右手腕空荡荡的感觉更让沈欲难受,像丢了护身符。小乔不会来了,他已经不是抓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摸他新练出了腹肌的弟弟了。
&ep;&ep;随着热身动作和骨头的挑衅,沈欲逐渐走出安静的状态,变得不再说话,眼神凌厉,暴怒一触即发。他最后甩甩拳头,拆掉了训练用的束带,取来医用白胶布。
&ep;&ep;真正打比赛没有拳手用束带保护关节,大多用医用白胶布粘住拳锋,再裹上医用纱布,最后再上拳套。三点整的钟声一响,沈欲咬住护齿,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ep;&ep;现在站在笼外的,只有龙拳的扛把子,小马哥。
&ep;&ep;阿洛站在2F包间看台,拿着最爱的酒。伊戈那颗心啊,包裹得全都是恨,只有把最外层的恨和生气磨平了才会露出里面藏着的情绪。
&ep;&ep;好兄弟就陪他慢慢磨吧,阿洛回过头:“马上开始了啊,你真不看?你不会真要当他赞助商吧?”
&ep;&ep;“不看。”乔佚看着墙面的电视,播放着毫无营养的广告,“他又不认识我,他那么多弟弟呢。”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欲崽不是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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