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能不能阻止他的脚步。幸好,孙秀青是知他的。
&ep;&ep;西门吹雪也是担心的,担心孙秀青有孕在身,却得到自己生死比斗的消息难过,也担心自己。西门吹雪修的是无情剑道,心中有情,出剑就慢了。高手相斗,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叶孤城年长于他,经验、内力本优于他,若是自己心中再有情爱拖累,此战,必输无疑。
&ep;&ep;久久沉默之后,孙秀青轻声道:“你若胜了,孩子将在万梅山庄长大。你若败了,我……为你收敛骸骨。我总是盼着你赢的。”
&ep;&ep;“必当全力以赴。”为自己,为她,也为孩子。
&ep;&ep;叙过闲话,刚刚还脉脉温情,瞬间孙秀青就变了脸色。“走吧,峨眉不欢迎你。我不仅仅是你孩子的母亲,更是峨眉弟子。”
&ep;&ep;西门吹雪又沉默了。奇怪,以往沉默,孙秀青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相知相许,不必明言,满心甜蜜。如今的沉默,更像粘稠的浆糊,糊住心口,有汹涌澎湃的感情和话语,都找不到出口。
&ep;&ep;如此啊,那就走吧。
&ep;&ep;西门吹雪走到门口,从怀中取除一直簪子放在桌上。“若我赢了……”
&ep;&ep;后面的话不必说出去,孙秀青已经侧过身去。西门吹雪沉默远走,轻功绝顶的他,甚至听不到雪地跋涉的声音。不必说,不必问,西门吹雪已经猜到了孙秀青离开的原因,也知道她不会再回来,如今不过再次证实罢了。这对相爱的中人间,夹杂着杀师杀兄之仇。
&ep;&ep;等到屋外只有朔风冷雪之声,孙秀青才转过身来,走到门前,拿起那只簪子。赤金镶绿宝花簪,华贵、精美,切合孙秀青的名字。这样的妙物,不是素以简朴、清修闻名的峨眉能有的。这是西门吹雪从库中特意找出的,乃二人定情信物。在决意离开之后,这只簪子已经抵押给当铺。当初为表决绝之心的信物,而今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孙秀青泪眼朦胧,放声痛哭。
&ep;&ep;人活在这世间,怎么这样难,这样难!
&ep;&ep;素来清净的峨眉后山,今日并不清净。门外的陆小凤摸着鼻子,尴尬得进退两难。
&ep;&ep;“尊驾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孙秀青武功今非昔比,陆小凤进退之间漏了破绽,孙秀青瞬间发现,语气并不客气。
&ep;&ep;“……”陆小凤一拱手,才发现称呼就被难住了,只得朗声道:“在下陆小凤,打扰了。”
&ep;&ep;门吱呀一声开了,孙秀青站在屋内,也不请他进来,冷淡道:“陆大侠。”
&ep;&ep;“别别别,叫什么大侠啊,一听就浑身不舒服,叫陆三蛋、陆小鸡都比这好听啊!”陆小凤幽默风趣,又颇有盛名,别的侠女姑娘听了这话,即便心里生气,也该忍俊不禁了。
&ep;&ep;孙秀青还是那样清清冷冷的看着他,眸光都未有一个闪动。
&ep;&ep;以致素来吊儿郎当的陆小凤也不得不正色对待,文雅起来:“今日冒昧打扰,是为了西门吹雪。”
&ep;&ep;“你有所不知,西门吹雪已和叶孤城相约紫禁之巅比武。西门吹雪的剑的杀/人的剑,有去无回,从不落空。叶城主天外飞仙、一剑西来,出剑必然见血。两者本该王不见王,如今比剑,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ep;&ep;“我知西门吹雪内心之坚,坚比磐石,非人力所能扭转。那为何不增加他的胜算呢?”陆小凤摸摸鼻子,好似无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似的,“枉我陆小凤自认洒脱,如今也犯了帮亲不帮理的毛病。若是两位绝代剑客都能保存自然皆大欢喜,若是非要有一人陨落,西门吹雪与我关系近,我总希望是他活着。”
&ep;&ep;“孙姑娘,如今你和孩子已经成了西门吹雪的羁绊。方才在屋外听见……咳咳,你对西门吹雪也不是无情,为何不安安他的心呢?”
&ep;&ep;陆小凤的口才名不虚传,可今日的孙秀青早已非吴下阿蒙。
&ep;&ep;“陆大侠说完了,就请回吧。”孙秀青不为所动,作势关门。
&ep;&ep;“你一点儿都不为所动吗?西门吹雪为你推迟了比武日期,他待你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ep;&ep;“陆小凤!你太放肆了,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峨眉山!我师父是怎么死的?若非你引出金鹏王朝旧事,我师父怎么会死?真相早已大白于天下,我师父并未背叛旧主。是你色令智昏,中计追查。既然揽事,又不能明察秋毫,致使霍天青暗算我师父,若非如此,我师父何以倒在西门吹雪剑下。我今日种种为难,通通拜你所赐!”
&ep;&ep;“陆小凤是侠探,是江湖闻名的大侠,我孙秀青敬你侠名,以礼相待,不是怕了你。我与西门吹雪之间,何时轮到你插嘴!哈!这就是陆小凤,只顾着自己的名声、潇洒和风度,什么时候管过为你的盛名铺路的凡夫俗子。”
&ep;&ep;“滚吧!”
&ep;&ep;孙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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