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匆匆赶来的展云翔,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汪氏唤了来,一进门还刚好撞见这场面。
&ep;&ep;却说钱氏头一巴掌给打懵了,下一刻立马就反应过来,忙膝行着跪倒展云翔面前,拽了展云翔的衣袍,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串似的,扑朔扑朔往下掉。钱氏虽有三十来岁,但模样生得俏,鹅蛋脸上一双媚眼,哭起来娇媚惹人怜,当即就哭软了展云翔的心。而且钱氏还是个会说话转移重点的,“侯爷,妾身身为妾室,的确不该直呼二公子的名字,老夫人教训我是应该的。只是二公子今日好端端出门赏花游园去,却一身是伤昏迷不醒地回来,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还请侯爷看在父子情面上,先给二公子请大夫瞧瞧伤势。”
&ep;&ep;展云翔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爱子无声无息躺在地上。他再瞧钱氏红肿的半张脸,心里火气和怀疑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觉得这事是张氏和展宁母子的原因,目光冷冷扫过去,出口便是质问:“怎么回事?颉儿和你们出门一趟,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弄成这副模样?你们俩个一个当家主母,一个大哥,是怎么看顾他的?”
&ep;&ep;明明是展颉做出下作事,展云翔不问青红皂白,先就叱问张氏和展宁的错处。相对上次展宁无辜被陷害,他却直接骂展宁不知廉耻、败坏门风。
&ep;&ep;这种明显的分别对待让张氏一愣,让展宁心寒,就连老夫人汪氏,也对儿子的偏心看不下去了。
&ep;&ep;汪氏重重一拍桌案,怒道:“今天带他们出门的人是我,他弄成这副模样,也是我让人打的,你要兴师问罪,尽管冲着我来!”
&ep;&ep;展云翔给吼得一愣,心头更是疑惑不已,“母亲息怒,儿子不敢。只是颉儿究竟犯了什么错,母亲你要这般责罚他?”
&ep;&ep;汪氏望着展云翔那模样,转眼看看一旁的张氏和展宁,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展颉和跪着的钱氏,只觉心里憋了一口血,噎得气都快上不来。她对展云翔偏宠妾室的事曾经说过多次,但展云翔始终不当回事,她心中虽不赞成,却也无奈。可瞧如今,却觉得这势头不能继续下去了,她那儿子的心都快偏成什么样了?眼光也差到地步了?展颉和展臻,这两个孙子,且不论嫡庶,光论人才品貌,谁优谁劣,简直都不用比!偏偏展云翔就看不出来!
&ep;&ep;汪氏眼中厉色一闪,伸手指着地上的展颉,“好、好!我就告诉你,你这好儿子犯了什么错!他这孽障,今日居然在长公主的别院里,轻薄了安国公家的二小姐!莫说责罚,我今日就是打死了他,也是他活该!”
&ep;&ep;第二十章
&ep;&ep;汪氏这话一丢出来,饶是展云翔,也给镇住了。
&ep;&ep;他虽然志大才疏,能耐与眼界不对等,又偏宠钱氏母子过头,但他还没蠢到家。
&ep;&ep;展颉轻薄江静姝这件事可一点不小,又是犯在昌盛长公主的别院里。这事若是真的,自家和安国公府结了仇不说,只怕在长公主那也挂上了号。若是长公主心里存了疙瘩,不仅展颉日后前途堪忧,就是整个靖宁侯府,也得不了多少好。
&ep;&ep;这般想来,展云翔脸色略略犯了青,“母亲所言当真?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颉儿一贯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ep;&ep;汪氏气道:“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这孽障轻薄江二小姐,被安国公世子当场抓住,连公主与驸马都惊动了!你自己说说,这样的孽障,是不是打死了也活该!”
&ep;&ep;展云翔眉头皱起,人也沉默了下。
&ep;&ep;跪在地上的钱氏听着汪氏的话,脑子转得飞快。她当初下这步险棋,仗着的是展云翔的宠爱,和女子对名节的看重。展颉只是醉酒,“无意”撞见江家小姐衣衫不整,闹出了动静,就算老夫人怪展颉坏了展臻婚事,安国公府或者也有气恼,但只要将江静姝娶到手,以江静姝可以带来的助力来看,一切都是值得的。可现在展颉居然被打成这样,展欣瞧不见人影,瞧汪氏的态度又怒到了极致,莫非这当中是出了什么意外?
&ep;&ep;但不管出了什么意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保住展颉,将自己和展欣从中摘出来!
&ep;&ep;钱氏心头忐忑,抬头却是一脸的震惊,似乎不敢置信,连拽着展云翔袍子的手都在不住发抖,她道:“侯爷,二公子平日恭谨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这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她说着,又放开展云翔去瞧展颉,只觉血腥气下,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她忙道:“我、我瞧二公子这一身的酒气,似乎是喝多了。二公子当时定然与大公子在一处,大公子没有照料着弟弟吗?”
&ep;&ep;钱氏这一番惺惺作态,为的是提醒展云翔,展颉喝醉了酒,就算犯下什么错,也是“无意”。而她话中捎带上展宁,却是要将火往展宁身上烧。
&ep;&ep;果然,展云翔被钱氏这一提醒,蹲下身查看了下展颉的情况,毫不意外地闻到了一身的酒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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