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氏倒很喜欢,简直是热泪盈眶了:“早就知道弟妹绣工超群,改日定要上门讨教一番。”
&ep;&ep;阮玉当即石化。
&ep;&ep;既然是从内宅开始,阮玉下一个就准备跟李氏见礼了。
&ep;&ep;李氏万分爽快,不仅送了她对赤金挂猴子爬杆的手镯,也附加一支金钗,看起来跟姜氏的分量差不多,又特意强调:“这点翠牡丹玉石流苏钗可是咱金玉满堂的新款式,只此一支……”
&ep;&ep;言罢,得意的瞟了姜氏一眼。
&ep;&ep;阮玉同样回以一条双面绣的帕子。
&ep;&ep;是石榴百子与麟吐玉书的图案。
&ep;&ep;阮玉没觉出有什么,却听姜氏噗嗤一笑:“二奶奶,瞧弟妹多知情识趣?知道二奶奶一心求子,可不就送子来了?”
&ep;&ep;阮玉倒不知有这一说,不过如此一来,她还是成了炮灰。
&ep;&ep;李氏的脸白了红,红了白,偏偏姜氏不依不饶:“唉,弟妹送我的帕子我可舍不得用,稍后回去挂在墙上,天天看着才美呢……”
&ep;&ep;阮玉见李氏气得不轻,暗想,这算不算为自己报了仇呢?
&ep;&ep;李氏则很快露出笑容:“弟妹的心意我领了。来,这是三奶奶,可是咱们金家有名的才女。只可惜我和你大嫂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俗物,妹妹玦琳还是个不禁折腾的,这些年,可把三奶奶闷坏了。如今弟妹来了,弟妹的才名我即便在内宅亦觉如雷贯耳,想来三奶奶再也不会觉得寂寞了。今后你二人多切磋切磋,咱们这院子可就热闹了。”
&ep;&ep;这一语得是多少关呐,这一石得打下多少鸟啊?
&ep;&ep;李氏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人呢。
&ep;&ep;阮玉无缘无故的替原主背上了怨气,还得任劳任怨。
&ep;&ep;秦道韫笑了笑,笑意清雅又淡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四奶奶的才名道韫也早有耳闻,能与四奶奶谈书品茗,是道韫的荣幸。”
&ep;&ep;秦道韫让身后的丫鬟翠浓拿过一只尺长的花梨木雕花盒子:“这是吴道子先生的真迹,还望四奶奶不要嫌弃。”
&ep;&ep;阮玉忙命春分接了,顺奉上帕子一方。
&ep;&ep;秦道韫打量上面的梅竹双清图与另一面的《临江仙》,淡淡一笑。
&ep;&ep;凭借回礼,阮玉觉得,原主似乎对这位秦道韫还算有几分好感,或许也是出于所嫁非人的同病相怜吧。
&ep;&ep;至于男人就好办了,统一的玉佩,无非是竹报平安、招财进宝、福在眼前等一系列寓意吉祥的玩意,也省得出说道。贺礼也简单,统一的红包。
&ep;&ep;不过在送到金玦淼的时候,阮玉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一眼。
&ep;&ep;不若金玦鑫的老实畏缩,也不若金玦森的消瘦精明,金家三爷是典型的风度翩翩,举止温文,全无商人的铜臭,又不似读书人的迂腐,就像一块被打磨精良的美玉,无论从哪个角度瞅,都柔润有光。论外貌,与弱质纤纤,如林黛玉般清秀而飘逸的秦道韫是天生的一对,只不过自始至终,二人的眼神都没有任何交流,比陌生人都不如。反而在对向李氏的视线时,舒展的眉头微微一挑。
&ep;&ep;阮玉立即捏紧了袖子。
&ep;&ep;若是想打倒李氏,这是个好机会。试想,哪个家族能允许叔嫂发生这等暧昧事件?何况,怕不仅仅是暧昧。
&ep;&ep;只是,她有证据吗?
&ep;&ep;口说无凭,反容易被倒打一耙。她昨天已经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今天就暂时低调些吧。再者,这种事要如何出口?她若突然发难,怕是要被当作疯子当场拿下吧。而且……李氏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利,毕竟还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又何必太过张扬?
&ep;&ep;看看再说吧。
&ep;&ep;于是,假装无视那二人的眉目传情,慢慢退下。
&ep;&ep;鎏金托盘里还有一块“独占鳌头”,是给在外求学的金玦垚准备的。不过卢氏说老五路远难归,玉佩就暂归七月姨娘收着了。
&ep;&ep;然而卢氏在提到七月姨娘的时候,语气很是有些不以为然和不忿,还哼了一声。
&ep;&ep;七月姨娘则低眉顺眼的走过来,细声细气的对阮玉谢了。
&ep;&ep;阮玉注意到,如孔雀开屏般立于金氏夫妇身后的十一个月为了今日大多打扮得花枝招展,各领风骚,唯七月姨娘一身灰扑扑的褂子,眼角红着,似是哭过。
&ep;&ep;她不由想起昨夜卢氏提到的“贱人”,莫非就是……
&ep;&ep;“爹……”
&ep;&ep;“娘……”
&ep;&ep;“给祖父、祖母请安……”
&ep;&ep;“给大伯(二叔或二伯、三叔)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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