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己做的。”
&ep;&ep;“做的?!”丁增岳前倾身子,“你是做什么的?”
&ep;&ep;“画机械零件的。”
&ep;&ep;丁增岳若有所思:“是个精细活。”
&ep;&ep;“钓鱼也是。”余远洲装作不经意地说道,眼睛还是盯着漂。
&ep;&ep;他其实心里急死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时候千万不能上赶着殷勤,不能让丁增岳发现自己别有企图。任何的冒进,都有可能毁了整个局。
&ep;&ep;只要他不着急,着急的就是别人。
&ep;&ep;余远洲又把椅子放下来,启动了按摩。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ep;&ep;这回丁增岳忍不了了:“小伙子,你想不想挣点外快?”
&ep;&ep;余远洲眼睛睁开一条缝。
&ep;&ep;丁增岳豁出老脸道:“你这椅子,也给我做一套。价格你定。”
&ep;&ep;余远洲开玩笑道:“我定?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ep;&ep;丁增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可以,随便你开。”
&ep;&ep;余远洲从椅子上支起胳膊:“叔,您不差钱?”
&ep;&ep;丁增岳呵呵一笑:“不差。”
&ep;&ep;“您不会是大老板吧?”余远洲试探着问。
&ep;&ep;丁增岳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
&ep;&ep;丁凯复和丁增岳长得很像,尤其是鼻子往下。丁增岳的这个笑,莫名让余远洲想起丁凯复,头皮一阵发麻。他转头去看水面,这时候漂动了。
&ep;&ep;放线提竿,拖上来条大鲫鱼。
&ep;&ep;余远洲虽然不是钓佬,但钓到鱼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他颇为高兴地道:“这条估摸能有半斤。”
&ep;&ep;丁增岳点头:“土鲫能有半斤,称得上大板鲫了。”
&ep;&ep;余远洲拎着那条鲫鱼打量,抿嘴一笑:“还是叔指导得好。今天好悬没空军(差点一条也没钓到)。”
&ep;&ep;丁增岳也跟着笑:“下回你要空军了,我给你两条。”
&ep;&ep;余远洲把那条鲫鱼扔到鱼护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教我怎么钓就成,不要您的鱼。”
&ep;&ep;“小伙子自尊还挺高。但这话对。”
&ep;&ep;余远洲镜片上流光一晃,他看向丁增岳:“椅子我给您做一套,不收您钱。您要是老板,有没有工作给我介绍?现在呆的公司环境不好,我想换个地方。”
&ep;&ep;丁增岳沉默了几秒,问道:“你什么学历?”
&ep;&ep;“d大硕士。”
&ep;&ep;丁增岳眼睛一下子亮了,但还是矜持着说道:“介绍可以,但面试的程序也得走。”
&ep;&ep;第九章
&ep;&ep;银实地产,是d城累计开发规模最大的房地产企业。注册资金6个亿,年销售超过20万平米。
&ep;&ep;银实地产的老总丁增岳,是银实地产的第二代掌门人,也是d城的风云人物。
&ep;&ep;是大人物,就应该是极端的,特别的,戴着面具的,人堆儿里一眼就能瞅着的。不是十分行峻言厉,就特别和颜悦色。
&ep;&ep;但丁增岳哪头也不是。
&ep;&ep;这老头看起来普通得要死,就跟谁家对门的大爷一样。穿着百十来块的polo衫,戴着几十块钱的电子表。坐下的时候抻裤脚,起身的时候提裤腰。不打贵族高尔夫,还是个重度钓鱼佬。但是他有一点不普通,那就是眼睛特别刁。
&ep;&ep;对于这世界万事万物的敏锐,大概是一种类似于天赋的东西。有的人沉迷厚黑学,苦练人情世故,但还是处处事与愿违。相反,有的人书没咋看,历练也不多,但他就是知道这世界的运行规律。
&ep;&ep;这种人,我们一般说他「老天爷赏饭」。丁增岳,就是老天爷赏饭。赏的还不是老娘舅真功夫之类的连锁餐,赏的是米其林套餐。干啥啥成,投啥啥挣。在他三天打鱼,两天上班的经营下,银实地产用了二十年,就打下了一大片天。
&ep;&ep;以房地产为中心,经营范围涉及物流、建筑装饰、房屋租赁、安保等多个行业。另外,公司还跻身金融投资领域,以大股东身份参股当地的万辉银行。
&ep;&ep;而他的两个儿子,也继承了一部分他这种野兽般的直觉,尤其是长子丁凯复。很多人背后都叫丁凯复「大疯狗」。体格大,脑子疯,人品狗,鼻子更狗,隔八百里地放个哑屁他都能闻着。谁想整他,基本还在准备阶段就会被反杀。
&ep;&ep;丁凯复,原名丁双烨,是丁增岳原配夫人的孩子。本来他的童年应该是个顶配,但不幸四岁那年被绑架。随后绑匪同伙内讧,还不等丁增岳赎人,这倒霉孩子就被卖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