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左芝一早便听说情岫天赋异禀,与飞禽走兽皆能交谈。今日亲眼所见,小嘴张开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她扯着情岫袖子,目不转睛盯着松鼠:“嫂子嫂子,除了那只你养大的白鹤,你跟这小东西也能讲话?”
&ep;&ep;“是呀,它叫松松。”情岫点点头,摊开手掌示意松鼠跳上来,把它送到左芝眼前,为二者介绍道:“
&ep;&ep;这是九虎相公的妹妹吱吱。”
&ep;&ep;啾啾——
&ep;&ep;松鼠颇有灵性,后腿一蹬就跳上了左芝肩头,在她脸颊蹭了蹭以示友好。左芝惊奇之余颇觉有趣,抓起松仁喂给它。情岫见状眉开眼笑:“它平时都不跟别人好的,可今天特别喜欢你。”
&ep;&ep;“那必须的呀,谁叫我人见人爱来着。”左芝大言不惭夸了自己一番,忽然灵机一动,摸着松鼠毛茸茸的尾巴跟情岫商量,“嫂子,把松松借我玩一玩行不行?待会儿就还你。”
&ep;&ep;情岫大方道:“好啊,不过别让它见着核桃,否则会捣乱的。”
&ep;&ep;女皇下了朝,便摆驾来了公主府。情岫左芝得到消息急匆匆从内堂出去接驾,只见外边众人早已跪下,御驾从街头浩浩荡荡而来,开路的是皇城官兵,其后跟着大内侍卫以及亲从舍人,把女皇的轿辇围得水泄不通,只能远远瞧见金锦镶嵌珍珠的顶子熠熠夺目。待到御驾行近,周围突然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几乎都是女子在窃窃私语。
&ep;&ep;“快瞧快瞧!沐大人!是沐大人!”
&ep;&ep;左芝循声望去,只见沐乘风骑在高头白马之上,合身的紫锦官服穿在身上,勾勒出宽肩长臂,腰上一条镶了祖母绿的白玉腰带束束扎起,恰好把修长细窄的腰身显露无遗。两条笔直长腿分搭马侧,透过绯色的裤子布料,仿佛隐约能窥见习武之人特有的贲张肌肉,该是何等的有力矫健。一张脸冷峻英气,眉目如画。
&ep;&ep;他端坐马上目不斜视,背脊挺得笔直,远远望去宛若一株紫竹。眼看到了公主府门口,沐乘风方才微微侧首,只一瞬就把眼神锁定在了左芝身上。
&ep;&ep;左芝对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迷人眸子,决定无视这块徒有其表却不解风情的木头,而是偷偷从袖子里摸出两个叫莺儿偷来的核桃,放进嘴里用牙咬。
&ep;&ep;“嘶……哎哟牙都快掉了,咋是铁核桃……”
&ep;&ep;沐乘风见状并无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眉间闪过一丝大概是不快的情绪。可就是这种端方冷肃的气质,又惹得周围女子神魂颠倒。
&ep;&ep;“能亲眼见沐大人一回,我死而无憾了……”
&ep;&ep;离沐乘风最近的一女骤然晕厥,倒地之际说出如此“遗言”,众人七手八脚去扶她,引起一场小小骚乱。左芝听了心里头不是滋味,愤愤一咬牙关,核桃壳居然“嘣咔”一声裂开了。
&ep;&ep;“呸!”左芝愤愤吐掉戳嘴的核桃壳,也不知是在骂谁,“祸水!”
&ep;&ep;侍卫清了道,于是女皇走下辇轿,情岫赶紧跪地行礼:“儿臣恭迎母皇陛下。”左芝也急忙跟着跪下,把头埋得低低的,装出谦顺乖巧的样子。女皇威仪天成,抬手道了一句“平身”,便牵着情岫入府了。
&ep;&ep;余者纷纷急急跟上,唯有左芝反而倒退一步靠到了墙根,让出路来给别人先走。沐乘风跟在女皇身后,跨门之际忽然一顿,转过脸来望着左芝这方。左芝赶紧抬头望天,左顾右盼就是故意不与他对视。
&ep;&ep;许是自觉没趣,沐乘风只是停顿片刻,也未出言唤她,自顾自又走了。这时莺儿从后面钻上来,好奇问道:“小姐,您干嘛不跟姑爷一起?”左芝松了口气,弯指就给她一个爆栗:“笨!有他盯着我还能做其他事么?快,叫你找的东西拿来。”
&ep;&ep;莺儿揉揉额头,委委屈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树枝般的玩意儿:“给您。”左芝接过弹弓拉了拉,觉得还不错,便把核桃仁放上去捏着,然后绷紧弹弓在人群中寻找目标。
&ep;&ep;很快梳着夸张灵蛇髻的黄小姐就跃入眼帘,左芝勾唇一笑,眯起眼瞄准她头上那一大坨,松手“嗖”的一声,核桃仁便飞进了头发之中。黄小姐自己不察,只道是头上的钗松了,伸手扶了扶而已。
&ep;&ep;“中了!”左芝收起弹弓高兴地跳起来,乍呼呼提起裙摆就跑,路上还差点撞倒两个人。
&ep;&ep;女皇坐在正殿大堂,情岫和左虓抱起双生子给她看,另外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是公主驸马的大女儿团圆郡主。
&ep;&ep;团圆瞧见门口滑进来一抹粉俏,便悄悄地溜过来和左芝说话:“小姑姑,你怎么才来?”左芝欢喜地捏捏她脸颊,笑道:“我排戏去了呀,待会儿请你看耍猴。”她俏皮地做了个鬼脸,不经意落入站在对面的沐乘风眼中,那张紧绷的面容竟也缓和少许。
&ep;&ep;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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