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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汉子性子也燥,一个大拳头就向梁孺砸下去,正落在他眉骨上。

&ep;&ep;梁孺吃痛,暗骂了句娘,心道今日真遇到个傻子。被疯狗咬了,梁孺自己却不想当疯狗,他没想着把这拳还回来。甭管这叫不叫认孬,梁孺从水中起身准备穿衣服走人。可躲事的躲不过惹事的,梁孺刚站起来,胳膊就被那汉子抓在手里。

&ep;&ep;汉子威胁:“你搓不搓。”

&ep;&ep;梁孺还是低着声音,只说两个字:“放手。”

&ep;&ep;“你搓不搓。”

&ep;&ep;“放手。”

&ep;&ep;“你他/娘的……”汉子没骂完,突然转成一声痛叫。

&ep;&ep;梁孺的胳膊本被汉子死死地捏在手里,不知怎么着被他灵巧翻弄,汉子的臂膀就滑到梁孺手上。梁孺轻轻后折,汉子的手腕反向弯曲。汉子吃了痛,方才发出刚才一声痛呼。

&ep;&ep;汉子痛的龇牙咧嘴,未想到梁孺看着中等身材却这么大力气。梁孺没心思看他歪嘴痛叫的惨相,抬腿出了浴池,裹了浴巾擦干身子。

&ep;&ep;未料闹剧还未结束,那个黝黑汉子也从水里滚出来,站在更衣房大吼一声:“此人断/袖,方才对我无理,大伙不能放纵这种下贱货色。”

&ep;&ep;本来汉子跟梁孺之间发生摩擦的时候,就有人向他们这边看,这会儿听汉子这样一喊,都漏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ep;&ep;梁孺虽然生得并不文秀,肤色也是偏向麦色,在琼琚书院里面是最高最壮的,可是在混堂子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倒显得是个文秀公子。贫人往往容易仇富,此刻梁孺已经擦干身子,披上件外袍。衣袍做工考究,料子顺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富贵人家没事在混堂子沐浴做什么,断/袖一言在每个人心中坐了实锤。

&ep;&ep;七八个人好事之徒立刻围了上来,站在梁孺前前后后,目露凶光。

&ep;&ep;梁孺最不怕的就是这种眼神,本就无故窝了一肚子的火,此刻看到这些人瞪着他,梁孺笑了:“怎么,要打架?一起上,我还有事,别浪费时间。”

&ep;&ep;一时三刻之后,混堂子成了名副其实的混堂子。莫不是堂老板追人赔钱,那伙人一哄而散,梁孺还没有打过瘾。

&ep;&ep;堂老板其他人谁也没逮住,逮住了梁孺一个。

&ep;&ep;梁孺身上也不好看,全身衣衫湿透,横竖也挂了彩,只不过那些人身上更难看。

&ep;&ep;梁孺弹了弹衣衫,心情糟透了,没好气地对堂老板道:“甭找我赔钱,我可是受害者。”

&ep;&ep;堂老板满脸堆笑:“这位小哥身手敏捷,一个人就能放倒十来个,不知有没有意向来我堂当差?”

&ep;&ep;梁孺不可置信地看着堂老板:“什么差?”

&ep;&ep;“安保堂堂主如何?”

&ep;&ep;……

&ep;&ep;梁孺本想在混堂子回洗一个澡再回来的。堂老板的安保堂招募一出口,梁孺速度地拿起衣衫,穿齐鞋靴,发誓一辈子不会再来混堂子。

&ep;&ep;出了堂子凉风袭面,梁孺脸颊微痛。肯定丑死了,摸了摸眉骨和左脸,梁孺愁眉苦脸,明日如何见宋贵贵。

&ep;&ep;“宋贵贵……宋贵贵……”

&ep;&ep;梁孺隐约听见身侧有人压着嗓子在叫贵贵的名字,不禁探去。

&ep;&ep;旁侧柱后面果然躲个人,叫梁孺朝他望,立刻堆着笑脸迎了出来:“我可真没认错人,看来公子是认识我们贵贵呢。”

&ep;&ep;梁孺不喜欢他躲在柱后故弄玄虚的作风,更不喜欢他那句‘我们贵贵’。贵贵怎么能是‘你们的’,贵贵是他的。

&ep;&ep;看那来人身上水气未干,显然也是方才在混堂子里面的。梁孺戒备心顿起,扬起臂膀:“怎么,还想打?”

&ep;&ep;来人吓得立刻后躲:“不不不,误会误会,公子的身手我都见识了,哪里敢跟公子过招。”

&ep;&ep;“那你要做什么?”

&ep;&ep;来人嘿笑两声,陪着笑脸道:“小人叫冯二狗,在这镇上做木匠生意,跟贵贵同村,比邻而居。实不相瞒,鄙人与贵贵自幼青梅竹马。”

&ep;&ep;梁孺甩头就走,冯二狗赶紧三步并两步跑他前头拦着:“公……公子别走啊。”

&ep;&ep;“我又不认识你。”

&ep;&ep;“可你认识贵贵不是,我在她摊子前看到过你俩说话很熟的样子,不是?”

&ep;&ep;梁孺对冯二狗没有好印象:“你误会了。没有很熟,就是普通买卖关系。”

&ep;&ep;梁孺又走,冯二狗又拦。

&ep;&ep;“这位大哥,究竟找我何事?”

&ep;&ep;冯二狗搓着手:“实不相瞒,前日里头在赌坊欠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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