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待至冬葵讲这些知了一网打尽,她直接一股脑儿的扔进了那沈青灵院子门口的树上。
&ep;&ep;顷刻间,整座青灵阁一片蝉声响起?。
&ep;&ep;“吱吱吱吱”震耳欲聋,沈青灵躲在那树后,看着那沈青灵捂着耳朵冲出院子破口大骂,身边的丫鬟递给她一个木棍,她拿起?那木棍就?往树上打。
&ep;&ep;那些个知了吓得团团飞,叫声更为凄切。
&ep;&ep;青灵阁乱成一锅粥。
&ep;&ep;冬葵将这些讲给沈青枝听时,她也没多大情绪,仅仅只是?扯了扯嘴皮子,“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扬州吧!”
&ep;&ep;虽然那林府也不是?个好归宿,但有些人她想要见见。
&ep;&ep;脑海里浮现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她忙叹了口气。
&ep;&ep;那扬州府尹之子宋知行?是?她在扬州的好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宋知行?自小就?对外宣称将来要娶沈青枝做媳妇儿。
&ep;&ep;对他,其实沈青枝是?抱有感激之情的。
&ep;&ep;当年,冬葵生病,如若不是?宋知行?及时送来良药,冬葵兴许也不会见到今日的太阳。
&ep;&ep;如此想来,沈青枝更为难了。
&ep;&ep;她怕好友伤心,离开扬州时也未告知他,去往上京后,更是?与好友断了联系,不知他是?否怪罪于她。
&ep;&ep;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头疼。
&ep;&ep;方才打算洗把脸冷静下,刚走至那木架,拿起?帕子想要沾些白瓷盆中?的水,门口倏然响起?一阵喧嚣声,惊得她眉头一跳。
&ep;&ep;她放下帕子,转身问了问前屋的冬葵,“冬葵,外面发生何事?怎会如此喧嚣?”
&ep;&ep;话甫落下,便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p;&ep;她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来,这眉头跳得愈发厉害。
&ep;&ep;正?担忧时,冬葵急切慌张的声音至前屋传来,“小姐,三姑娘带着一帮子丫鬟小厮举着棒棍来了!”
&ep;&ep;沈青枝心里头有数,她知这三姐姐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早做好了准备。
&ep;&ep;她近来心态比起?刚入京时强大许多,要是?当初她必定是?脚步都发虚,但此刻,她心中?异常平静。
&ep;&ep;“你?这丫头,可慢些。”
&ep;&ep;她忙去搀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冬葵。
&ep;&ep;冬葵跑得急,直捂着胸口喘气,白若馒头的小脸满是?汗水,她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两眼眨了眨,指了指门外,又喘了几口气,才说道“那三姑娘活像个地痞流氓,她竟……”
&ep;&ep;沈青枝颦了颦眉,“竟是?怎样?”
&ep;&ep;冬葵缓了缓,继续道,“她竟还带了只鸡来,扔在门口,说要请小姐去看杀鸡大戏!”
&ep;&ep;沈青枝看了眼纸糊的木窗,轻声笑?了笑?,“哦,这是?要杀鸡儆猴呀!”
&ep;&ep;“小姐,你?不怕吗?”冬葵有些诧异。
&ep;&ep;沈青枝摇摇头,“没什么,走吧,今晚吃只鸡补补。”
&ep;&ep;沈青枝近来身子虚,特别是?这夜里,总是?会梦见与那首辅大人的荒唐事。
&ep;&ep;她觉着定是?她身子出了毛病,得熬些鸡汤补补。
&ep;&ep;想不到这沈府第一个来探望她,送上补品的是?欺她最凶的三姐姐。
&ep;&ep;***
&ep;&ep;沈青灵领着帮丫鬟小厮浩浩荡荡站在麋院门口,乌压压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
&ep;&ep;木佟身为府中?大丫鬟总管,最得她心,又是?端来木椅伺候她坐下,又是?替她沏茶敲腿的,这三姑娘俨然一副来看戏的模样。
&ep;&ep;她吃着丫鬟递来的瓜子,眉头却是?紧紧蹙着,睨了眼一旁的丫鬟,厉声道,“还不快将那四?妹妹给我请来,她不是?身子不适,晕倒在人首辅公?馆吗?人家当我们沈府是?怎样欺压她呢?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的弱不禁风!”
&ep;&ep;那小丫鬟刚来的,吓得一个劲儿的点头,哈着腰往那院子跑去寻人。
&ep;&ep;不一会儿功夫,沈青枝在冬葵的搀扶下徐徐走来,她生得娇美,一件单薄的白玉兰刺绣纱裙,朴素无?华,但穿在她身上,却是?比沈青灵身上那件鹅黄色袄裙还要亮眼。
&ep;&ep;纵然黄色在大京是?禁色,但还是?有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傲慢无?礼,猖狂至极,冒着险儿的穿。
&ep;&ep;比起?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那小皇帝其实也没什么权势。
&ep;&ep;但那红色,却是?正?儿八经的无?人敢穿,从前,还有人敢成亲时穿,现下,首辅大人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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