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孤僻少年终于在沉默中变态了。每天早晨他都支着个大扫把在大门边守着,见苏澈圆滚滚的一坨从远处走来,他便把扫把抡圆了直奔过去。至少连着三四日,李旭便常能见着这一大一小、一长一扁在皇宫花园的小路上你追我赶,喊打喊杀。
宣铎瞧见了很是开怀,欣慰自己的二儿子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苏澈功不可没。
李旭追忆至此,又闷进一口酒,笑着对苏澈道:“你小时候那叫一个倔!哎,估计是被你亲娘惯出来的毛病,又皮又倔!璟辙越是赶你走,你越是狗皮膏药,缠他缠得死紧。最后他也是真怕了你,随你在他眼前去晃,再不管了。你那时候还没开始抽条,白面团子似的,一走路脸蛋子上的肉就颤,估计是璟辙看多了觉得有趣,也就对你没那么腻烦了。你生了病,他为了方便陪你,还把你接进辙园去住。后来又没过几个月,璟灏和璟辙都能与你相处得不错。你也嘴甜,一口一个皇兄叫着,总算成了一家人。”
苏澈早就放了筷子,坐在那默默无言,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来变去。青玄看起来就高兴多了,吃吃喝喝听故事,动不动就嗤嗤笑两声,在苏澈听来无比刺耳。
李旭把自己说了个痛快,送客的时候已经醉得站不稳脚。也幸好青玄跟了来,让苏澈回去路上有个伴。
时候不早了,路上行人寥寥。青玄在苏澈身边走着,还不时回想着李旭的话,呵呵乐上两声。
苏澈:“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好好好,我不笑。”嘴上说不笑,青玄却仍乐得是见牙不见眼,“以前也零碎的听过一些,加上今天竟然听到最初的一段,实在太好笑。哎,你挺行的,什么事都被你做绝了。”
苏澈故作云淡风轻道:“你们家殿下说过,传言不可信!”
青玄:“传言?讲这些的人都是亲身见证,哪来的什么传言啊。”
苏澈:“我说是传言就是传言!”
青玄:“……”
二人言语往来间,整条街道已空,月光虽亮,却照不清远处正走来的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