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文看着坐在人群中的那些青壮年男人,虽然已经饿地只剩皮包骨头了,可?是人在绝境之下爆发的力气可?以?搬起上百斤的石头,人之将死,就会什么都不在意。
&ep;&ep;她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一位瘦地只看得见一双圆溜溜黑白?分明眼睛的小孩身上,渐渐放空。
&ep;&ep;如果是她……她想她会联合这群人,以?青壮年为主力,妇孺老少们后援,这边地势奇特多山,易守难攻,在虢城不远处的山坡上埋伏,抢夺一队贵族后假扮入城,然后在客舍了解到城中情况下,在夜中用?火攻入守城将领的宅院,控制住他们,这种小城的守将应该不会太多,控制他们应该不会太难……在这种放空中,她慢慢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等?到旁边七娘子扯了扯她的衣袖,郑文才恍然地回过神来,对上七娘子的目光后才垂下眼帘抿了抿嘴。
&ep;&ep;七娘子用?袖子挡住小半脸问:“三姐,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她知道阿苓刚才被郑文派了出去。
&ep;&ep;郑文收回刚才的心思,食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处,可?能是处在这个时代太久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异化了一部?分。勉强冷静下来,她在心里大致估摸着一下,“这里离府院很近,阿苓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去树底下的阴凉待一会儿。”今日的太阳是不小,此时还半挂在空中,晒的人很是燥热。
&ep;&ep;七娘子只蔫蔫地摇了摇头,继续站在郑文身旁。
&ep;&ep;郑文重新看向面前的那些难民?,忽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她不是附身到这具贵女的身上,而是附身在一户农家?,在战乱发生后她流落至这种境地刚才她脑海中的想法说?不定真会被她视线。但这个计划必须严密,且要求手?下之人听她的命令,而且对于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稍有不慎,满盘皆输,那会是一条无比艰难的求生道路。
&ep;&ep;一个小小的微差,可?能她的人生机遇会完全不同。也许,她穿到了这具身体,其实是一层幸运,不过以?前她没有意识到罢了。
&ep;&ep;又?大约过了一刻钟,阿苓把那些谷物?都运了过来,足足三十石,用?了好?几辆牛车来拉,公子奭派了不少兵士押送,对方甚至把甫也叫了过来,郑文琢磨着对方应该不是帮忙的,而是监视她的,恐怕是公子奭以?为她又?在忙什么大事。
&ep;&ep;前些日子有几位眼熟的面孔经常在她周围转悠,她好?几次去小西?院都发现有人在不远处守着,郑文并不是没有发现,只不过发现那些都是公子奭手?底下的人,她才没有多管,她能在公子奭面前袒露出来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觉得没必要隐瞒的,或者?说?是在对方面前也难以?隐瞒过去,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很坦诚,估计公子奭也是心知肚明,每次让人跟着她是越来越光明正大。
&ep;&ep;郑文让人提了一钧左右的谷物?放在最?前面,打开直接把里面的谷物?袒露在众人面前,“此为一钧。”也够一人吃上一月足余。
&ep;&ep;满满的谷物?放在这些难民?面前,几乎差点引起了骚动,甫看见了郑文的动作根本?来不及阻挡,此时赶紧让周围的兵士护好?郑文,声音急促,“郑小娘子,您这是作甚?”
&ep;&ep;他道:“你要奴隶,要婢子,直接跟公子说?一声不就好?了,城中有坊市,买卖岂不更方便安全?”
&ep;&ep;郑文没有回答,她心中知道坊市中奴隶价格居高不下,虽是乱世,可?依旧高昂,以?她目前的身家?根本?无力承担,而且外面这些难民?如果她不救的话,可?能真会死在这个温暖的春天。
&ep;&ep;她转身让身边的人把车上的谷物?都卸下来,这下几乎所有的难民?都围了过来,之前还未看见粮食时都有人冒着风险为围戒来往的贵族而死,更别提现在亲眼看见一袋一袋的谷子被搬下车,几乎所有的难民?都围了过来,眼中冒光,麻木不仁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奇艺的生机。
&ep;&ep;甫阻拦不及,只能面上着急,心里叹气,觉得公子喜爱什么贵女不好?,偏偏宠爱一个如此会招惹祸患不安宁的郑小娘子。
&ep;&ep;真是苦哉苦哉。这下是要出大祸了。
&ep;&ep;郑文身边的阿苓却是面色不变,她拔出腰间的剑,一阵冷光划过,插在众人之间,她力气大,青铜剑锋利的剑尖顿时入土三分,吓得前方那些起了歹意的人兀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快速取下背着的弓箭,抽出一根箭矢,搭在箭弦上,一双眼冷冷地看着他们。
&ep;&ep;“尔等?再敢上前一步,小心箭矢穿喉。”阿苓冷着声对上前几步的那些人说?道。弓箭的弦已经被拉到极致,似乎顷刻间就要射出。
&ep;&ep;那些人倏忽就散了开去,可?目光仍旧落在那些一袋袋的谷物?上,像是狼在狩猎草原上的羊一样。
&ep;&ep;郑文仿佛并未看见这一幕,慢慢地俯身把地上装着的谷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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