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远远的就看到了张飞汹汹而来,察觉到来者不善,李孟羲顿感不妙。
&ep;&ep;李孟羲赶忙站了起来,他拍了拍麻衣下摆粘上的草屑和灰尘,目光警惕的看着走近的张飞。
&ep;&ep;走近少年,张飞瞪着牛眼,冷冷的瞪了少年一眼,“百夫长!”张飞粗着嗓子喊了一声,张飞可能只是平常的声调吼了一嗓子,在近在咫尺的少年听来,却如同响雷。
&ep;&ep;附近巡视的百夫长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三将军,有何吩咐?”头戴青巾的百夫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问到。
&ep;&ep;“人都撵远点儿,某要与这娃娃好好讨教一番。”张飞吩咐部下时,眼睛也未离开少年,他双眼大瞪,吹胡子瞪眼的。
&ep;&ep;百夫长领命,很快就把俘虏带到很远的地方了。
&ep;&ep;四周除了张飞和李孟羲以及砖头,没有第四个人了。
&ep;&ep;“说什么秦失其鹿,汉也失其鹿,狗屁不通!”张飞挥动手中的鞭子凌空抽下,鞭稍在空气中啪的一声炸响。
&ep;&ep;“秦为暴秦,故二世而亡。我大汉仁义,故国祚绵长。你这娃娃且说,把我大汉和暴秦一概而论,却是何居心?”
&ep;&ep;说着,张飞伸出骨节粗大的巨掌,一把抓住李孟羲衣服的前襟,李孟羲被拽的身体不由得前倾,“哼!”张飞冷哼一声,李孟羲能感觉到张飞鼻息传来的热量,“你且说,说不出所以然来,某的鞭子可饶不得你!”
&ep;&ep;说着,张飞扬起了鞭子,作势欲打。
&ep;&ep;李孟羲正欲开口反驳张飞的话,砖头松开了哥哥的手,脑袋前抵,如同小牛犊一般,狠狠地用脑袋撞向张飞。
&ep;&ep;砖头太小了,他一头撞去,只撞到了张飞膝盖上,张飞没什么事,他自己却撞的倒退了回来。
&ep;&ep;不顾脑袋的疼痛,砖头又扑了上去,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把张飞推搡开了半步距离。
&ep;&ep;“不准打俺哥!不准!”砖头奶凶奶气的伸着双臂,把二哥牢牢地护在身后,砖头昂着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ep;&ep;张飞不是真的要打少年,他只是作势要吓唬一下。
&ep;&ep;砖头那么小,还要护着哥哥,这一番兄弟情深,让张飞无论无何也无法痛下鞭子。
&ep;&ep;看着挡在身前的小小身影,李孟羲内心触动了,“砖头。”李孟羲叫弟弟的名字,想轻轻把弟弟拉至身后却失败了。
&ep;&ep;弟弟很倔,就是要挡在哥哥身前,李孟羲拉了两下没拉动,便放弃了。
&ep;&ep;几门就行了按着弟弟的左右肩膀,隔着弟弟这个小人儿,目光毫不退缩的和张飞对峙。
&ep;&ep;“三将军说,在下以大汉和亡秦相比,有辱我大汉是吗?”李孟羲面露机讥讽之色。
&ep;&ep;“那晚辈,倒要好好辩论一番。”
&ep;&ep;“暴秦之罪,罪在刀斧。
&ep;&ep;秦法严苛,民有锱铢之罪,动辄便以酷刑相加,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ep;&ep;然,秦虽暴,秦之刀斧纵日劈夜剁昼夜不息,亡死者不过万千。”
&ep;&ep;“而我大汉士族勋贵、皇亲国戚并吞百姓土地蔚然成风,致使百姓下无立锥之地,上无片瓦遮身,以致九州之内灾荒四起民不聊生,饥寒而死者何止亿兆?”
&ep;&ep;“我大汉不加暴秦刀斧于民,倒是饿死亿兆黎民。此杀人不用刀,真仁义也!”李孟羲脸上浅笑依旧,只是讥讽的意味更深了。
&ep;&ep;张飞黝黑的脸颊开始气的发红,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醋钵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ep;&ep;在张飞右手之中,马鞭咔嚓一声从柄部被捏断成两截。
&ep;&ep;李孟羲目光扫了一眼张飞手中的马鞭,他嘴巴咧了一下。
&ep;&ep;“某之前以暴秦和大汉为比,确是某失言。今以黄巾之乱观之,实则我大汉实比暴秦更为不堪……”
&ep;&ep;“哇呀呀!!”张飞起的哇哇大叫。
&ep;&ep;他很想把脸上挂着可恶笑意的娃娃给一拳打死算了,却又生生克制住了把暴力付诸实践的冲动。
&ep;&ep;张飞拳头飞舞,对着李孟羲身前的空气一通乱砸,一阵无能狂怒。
&ep;&ep;气终于消了一点,张飞啪的一声把断掉的马鞭砸在了地上,然后咚的一声狠狠地一脚跺了上去。
&ep;&ep;张飞临走时,丢给了李孟羲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把李孟羲当成了马鞭跺了一脚一样,别提多解气了。
&ep;&ep;张飞走远,李孟羲下巴抵在弟弟的头上,他看着整个嵌进土中的马鞭,有些无语。
&ep;&ep;一脚把马鞭柄部踩进硬土里。不愧为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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