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则活在女生的议论和男生的拥簇里。
&ep;&ep;少年性格冷淡,不爱说话,朋友却多,十二班那些纨绔似乎很怕他,一口一个浔哥,叫得恭敬而亲切。
&ep;&ep;原以为他们会守着各自的生活直到毕业,谁都没料到能有这样一个夜晚。
&ep;&ep;周砚浔受了小姑娘一句“叔叔”,自然要负起责任,他说:“走吧,我送你。”
&ep;&ep;好学生对坏学生总有几分畏惧,书燃握着垂下来的背包带子,说:“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出去。”
&ep;&ep;周砚浔靠在那儿,神色模糊,书燃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问了句:“怕我啊?”
&ep;&ep;书燃没说话,衣袖下的手指攥得很紧。
&ep;&ep;过了两秒,周砚浔叹口气,低声说:“别怕,不欺负你。”
&ep;&ep;可能是夜色太深,让人有了幻觉,书燃觉得那句“别怕”听上去格外温和。
&ep;&ep;下楼时,周砚浔走在前面用手机照明。他似乎有些倦,头低着,帽衫的衣袖折到手肘,露出一枚双圈款的黑色手绳。
&ep;&ep;书燃听裴裴说过,这手绳看似平平无奇,实际是某个大牌的主题限定,高一有个喜欢周砚浔的小学妹,想跟他带同款,查了下价格,直接绝望。
&ep;&ep;她正出神,周砚浔脚步一顿,声音冰冷:“谁?”
&ep;&ep;一道胖墩墩的影子从走廊转角的立柱后头绕出来,周砚浔用手电筒的光束晃他的眼睛,胖子被刺得求饶:“浔哥饶了我,我错了!”
&ep;&ep;书燃认得这人,九班的一个男生,平时总在女厕所门口晃荡,装神弄鬼吓唬女同学,被警告过好多次仍不收敛。现在停了电,他故意躲在这儿,估计又是不安好心。
&ep;&ep;胖子也看见书燃,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地说:“这不是一班那个大美女么,成绩好,会说法语,特高冷,平时从不搭理我们这些外班男生,也不出来玩,连□□都不加。还是浔哥有办法,刚转来就搞了这么漂亮的……”
&ep;&ep;话没说完,周砚浔忽然动作,一脚踹在胖子的小腹上,胖子没防备,踉跄几步之后重重跌倒,爬都爬不起来。
&ep;&ep;书燃脸色发白,却见周砚浔缓步走到胖子面前,用鞋尖抵了抵他的额头。
&ep;&ep;“嘴巴是用来说话的,”周砚浔语气平淡,“如果不会说人话,那就把嘴闭上,闭严实了,明白吗?”
&ep;&ep;胖子侧躺在地上,肚子疼额头也疼,捂着脸连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浔哥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ep;&ep;周砚浔没理会胖子的哭嚎,重新回到书燃身边,书燃看着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
&ep;&ep;他打架的样子好凶啊,特别嚣张,可又特别坦荡。
&ep;&ep;问心无愧地站在高处,藐视所有卑劣。
&ep;&ep;这样的人,会是“垃圾”吗?
&ep;&ep;她看得太明显,周砚浔觉察,回头瞥向她,淡声问:“吓着了?”
&ep;&ep;“没,”书燃摇摇头,“我胆子很大的。”
&ep;&ep;周砚浔又看她一眼,眼中似乎有薄薄的笑。
&ep;&ep;一点点月光透过窗子落进来,书燃第一次感受到小说里写的那种“月色如霜”的意境。
&ep;&ep;她眨了下眼睛,很轻地说:“周砚浔,今天,谢谢你。”
&ep;&ep;周砚浔抬了下眉梢,故意说:“好学生也知道我名字啊。”
&ep;&ep;书燃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点一下头,说:“知道的,而且我觉得你名字很好听。”
&ep;&ep;她真诚得让周砚浔愣了一秒,随后又很淡地笑了下,漫不经心的那种。
&ep;&ep;书燃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莫名笃定,他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一种很招人的调调,还有点坏,以及,少年所特有的不羁和嚣张。
&ep;&ep;好看的男生很多,可周砚浔只有一个,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ep;&ep;之后是如何离开走廊,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书燃的记忆很模糊,她只记得周砚浔将她送到校门口,问清她要坐公车回家,又送她到公交站。
&ep;&ep;十月中旬,天气不冷不热,晚风吹过去,漫天星辰。
&ep;&ep;公交迟迟不来,周砚浔也一直没走。他好像很忙,手机不停地震,好多新消息,偶尔有电话打进来,他接了,不太耐烦地应两句:“你们玩吧,不用等我。”之后,匆匆挂断。
&ep;&ep;书燃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去找朋友吧,不用陪我了,今天多谢你。”
&ep;&ep;周砚浔没说话,额头微一倾斜,朝旁边看。书燃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阴影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醉醺醺的大男人。
&ep;&ep;书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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