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错,你?不恨他,可你?也没有多在乎他。”谈斯宁抬眸,目光尖刻,“和?你?在一起后,周砚浔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考虑你?,你?的心情,你?的喜好,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ep;&ep;书燃与她对视着,没说话。
&ep;&ep;谈斯宁一句跟着一句,刮骨疗毒似的,“你?决定?离开弈川的时候,有想过他吗?他的情绪,他的处境,他是否还爱你??这?些细微却重?要的东西,你?有考虑过吗?在你?看来,丢下?他,是不是比丢一件衣服一包垃圾还要容易?甚至可以?不顾他的死活。”
&ep;&ep;谈斯宁的话音在那个“死”字上放得格外重?,书燃听得不舒服,皱了皱眉。
&ep;&ep;如果坐在这?里只是为?了吵架,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攻讦,那么,这?通谈话也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书燃拿着手包,从位置上站起来。
&ep;&ep;“我还有事要处理,今天时间?不宽裕,”她说,“我们?改天细聊。”
&ep;&ep;书燃的话音尚未落地,谈斯宁的声音几乎同步响起,气势同语气一并朝书燃压过来——
&ep;&ep;“周砚浔是周淮深的亲儿子,根本不是什么养子。”
&ep;&ep;书燃身形一僵,回头看过来时,眼睛里有难以?置信的神色。
&ep;&ep;谈斯宁朝后靠了靠,挨着椅背,双腿优雅交叠,“周淮深自私到?了极致,宁可让周砚浔顶着个‘野种’的名头,白受二十?年?的委屈,也不肯说出真相,还要靠周砚浔自己去查。”
&ep;&ep;说到?这?儿,谈斯宁下?巴抬了抬,盯着书燃,“现在你?有空跟我细聊了吗?”
&ep;&ep;书燃走回到?位置旁,几步路,每一步她都走得很慢,同时,也在思考,脑袋里塞了许多念头,有些胀痛。
&ep;&ep;手指碰到?座椅扶手的那一刻,天边骤然滚过一声闷雷,风雨欲来。
&ep;&ep;书燃重?新坐下?,看着谈斯宁,“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自己身世的?他为?什么要查?或者说,是什么原因,让他下?定?决心要弄个清楚?”
&ep;&ep;身世这?种事,周砚浔一定?早有怀疑,他迟迟没有动作,应该是想配合周淮深,维持住那份体面。无论前?因如何,都是周家养大了他,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周砚浔很知足,也很感恩,愿意忍让。
&ep;&ep;所以?,一定?是有原因的,打碎了周砚浔心里仅存的柔软,逼他露出锋芒,变得狰狞。
&ep;&ep;“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谈斯宁握着玻璃杯,缓缓开口,“为?了你?啊。”
&ep;&ep;“你?亲口告诉他,你?跟陈西玟有仇,为?了报仇才接近他。知道这?一切后,他既不怨,也不恨,甚至决定?帮你?——你?没报完的仇,他帮你?报,你?讨不到?的公道,他来帮你?讨。”
&ep;&ep;“你?准备去留学的时候,你?打算扔下?他独自离开的时候,他一面处理窦信尧的案子,一面调查自己的身世——这?两?件事,都和?你?有关,极端地说,都是为?你?。”
&ep;&ep;心脏剧烈地跳,头晕目眩,书燃握紧手指,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他利用自己的身世,自揭伤疤,来报复陈西玟。”
&ep;&ep;陈西玟看似身居高位,傲不可攀,实际上,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丈夫和?儿子。周絮言已死,她没了儿子,丈夫的背叛与欺瞒,就是她唯一的软肋,最沉也最重?的一击。
&ep;&ep;店内光线昏黄,女歌手的声音柔若无骨。
&ep;&ep;书燃浑身僵硬,也很冷,无意识地抚了抚手臂。
&ep;&ep;*
&ep;&ep;谈斯宁和?周砚浔是多年?好友,父辈交情不错,中间?还有一个消息灵通的梁陆东,关于周砚浔的许多事,谈斯宁都详细知道。
&ep;&ep;自从周砚浔被收养,周淮深对他极为?看重?,有意栽培,陈西玟不是没怀疑过,她藏了父子二人的血样,拿去做dna鉴定?。
&ep;&ep;陈西玟很谨慎,她用了三年?时间?,偷偷的,从不同的城市找了四家机构,做了四次鉴定?,结果都表明周砚浔与周淮深并无血缘。可陈西玟没想到?,她一直活在周淮深的控制下?,递到?她手上的四份报告,四份,全是假的。
&ep;&ep;周絮言死后,陈西玟被软禁,周砚浔成了独一无二的盛原少董,未来的企业继承人。周淮深对他的栽培与器重?日益增加,周砚浔假意接受所有安排,变得听话乖顺,背地里,却开始调查,也开始蚕食和?架空。
&ep;&ep;周砚浔利用自己的渠道人脉,瞒着周淮深,拿到?了真正?的鉴定?报告,结果显示,他跟周淮深是亲父子,同时,他也知晓了一段往事。
&ep;&ep;周淮深会?娶陈西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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