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日子凤阳乱的很,莫说官眷,就是寻常百姓得了消息的都绕道走,只有一支外地商队南下经过此地,但路过黑雾山时遭了山匪,财物被洗劫一空,人也已经……”
&ep;&ep;为了确认身份,程英还特意去了趟义庄,比对她和死者之间是否有共同之处,这才确定她是商队里的随行婢女,但具体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
&ep;&ep;“只是婢女?”
&ep;&ep;沈禹州若有所思,旋即哂笑,“带上她。”
&ep;&ep;程英微诧,“弱质纤纤动不动就晕,咱们带个累赘做甚……”
&ep;&ep;沈禹州呷着口茶,指腹抚过杯沿,意味不明道:“胜在一张脸,也不算一无是处。”
&ep;&ep;……
&ep;&ep;天际明了暗,暗了明,两日已过,再度睁开眼,身下马车颠簸着,不知驶向何处。
&ep;&ep;头顶传来男人浅淡凉薄的声音,“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ep;&ep;话音刚落,一个油纸包抛到她怀里。
&ep;&ep;似乎吓到了,她手忙脚乱地捧着油纸包坐起来,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襦裙,头发梳得齐整,伤口也重新包扎过。
&ep;&ep;他还是救了自己。
&ep;&ep;少女怔了怔,才讷讷道谢。
&ep;&ep;沈禹州只垂目看书,并未给她一个眼神,“如今已离了凤阳,还算安全,若想走,拿了银票自去谋生便是。”
&ep;&ep;谋生?
&ep;&ep;少女攥紧油纸包,垂着头,神色羞赧。她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ep;&ep;外头驾车的程英听到他的话直摇头,想留人,又不直说,非得拐弯抹角的。
&ep;&ep;迟迟没有回应,沈禹州抬起了眸,“想留下?”
&ep;&ep;实在无处可去,少女略一犹豫,点点头。
&ep;&ep;“叫什么名字?”他问。
&ep;&ep;她又摇头,“不记得了。”
&ep;&ep;言辞恳切,不似作伪。
&ep;&ep;马车里安静了会儿,只有车轱辘滚滚向前的声音。
&ep;&ep;她头埋得更低。
&ep;&ep;这样卑微的姿态令她很不习惯,可想到黑雾山的事情,又怕男人就此丢下她,只得继续装作乖顺的模样。
&ep;&ep;沈禹州略一蹙眉,上身微微前倾,用书卷抬起少女秀气的下颌。
&ep;&ep;一股浅淡的沉水香萦绕鼻端,她被迫迎上男人审视的目光。
&ep;&ep;他眉眼漆黑,锋利逼人。
&ep;&ep;恍惚间,少女忆起了黑雾山上,男人双颊染血,血柱从雪白刀身上滴落的画面,心颤了颤。
&ep;&ep;他不会以为她是谁派来的奸细或刺客吧?
&ep;&ep;“公子……”
&ep;&ep;就在她以为沈禹州要发作时,对方却沉吟道:“便唤阿娇罢,好记。”
&ep;&ep;听着像个婢女的名字。
&ep;&ep;阿娇松了口气,很快明白眼下的身份处境,略显生疏地跪好,朝那人叩首,“谢公子赐名。”
&ep;&ep;“嗯。”沈禹州不咸不淡地应了。
&ep;&ep;阿娇想问她们要去哪儿,但见他不太想搭理自己,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p;&e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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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清冷事业脑女主vs狗东西]
&ep;&ep;因长兄之过,陆云舒沦为弃子,被当做赔罪礼,卖与汝宁侯府大公子裴绍行为妻。
&ep;&ep;裴绍行家世相貌样样都好,可惜是个身有隐疾难有子嗣的怪人,新婚之夜,看着平白得来的夫人,男人眸含讥诮。
&ep;&ep;陆云舒贪慕荣华,出卖身体,陆家这等行径卑劣的商贾之女,如何能当侯府贵妻?
&ep;&ep;可碍于族中压力,裴绍行不得不与陆云舒圆房,只等嫡子诞生后,一纸休书与她恩断义绝。
&ep;&ep;后来,他发现这个妻子能掌管中馈、孝顺长辈,就连侯府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不仅如此,还能将他满屋姬妾都料理得妥妥贴贴。
&ep;&ep;即便他要将心上人抬为平妻,对方也是淡笑着答应,彼时陆云舒挺着大肚子,不辞辛劳为他张罗婚事,迎娶新妇进门。
&ep;&ep;裴绍行心想,算她乖巧懂事,看在她劳苦功高又识趣的份上,休妻之事暂且不提。
&ep;&ep;婚后一年,裴绍行出门远行,回府前,特意带了夫人应当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ep;&ep;岂料回府了才知道,他那相敬如冰的夫人早在数月前便抛家弃子,与野男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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