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岍不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岳父岳母家了,但是连吃个饭都这么紧张,还真是第一次。
&ep;&ep;想当初他和沉繁枝谈恋爱的时候,有一年春节沉繁枝舞团放假,司岍好不容易赶在她假期结束前申请到回国的假。他去大院里给长辈们拜了个年,就风尘仆仆地驱车赶到沉繁枝家楼下。
&ep;&ep;两人好几天没见了,他也顾不上礼数了,从家里顺了一后备箱的年货,打电话让沉繁枝下去取货。
&ep;&ep;沉家正是热闹的时候,沉繁枝趁没人注意她,小声地接起电话,“司岍,怎么啦?”
&ep;&ep;“吱吱,过年好!我给你送了些年货来,你快下楼!”
&ep;&ep;“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沉繁枝雀跃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我马上下来!”
&ep;&ep;关姿瑾在旁瞧见女儿喜上眉梢的表情变化,耳力极佳的她意有所指地问,“你刚刚接的谁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是叫司岍对嘛?”
&ep;&ep;彼时沉繁枝和司岍确定关系还没到一年,她自认恋情还不够稳固,加之父母与老师联系紧密,要是关月眉从父母口中得知她交了男朋友,她这个死板又严厉的老师,说不定会嫌她浪费了练功的时间,又要念叨她。
&ep;&ep;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沉繁枝决定暂时隐瞒她和司岍的恋情。
&ep;&ep;她故作淡定地对关姿瑾说,“妈,你听错了吧?我刚刚明明说的是司倩倩。”
&ep;&ep;关姿瑾狐疑地瞄她一眼,然后用手肘撞了一下消息四通八达的丈夫,“沉泽甫,你女儿身边有这么个叫司倩倩的朋友吗?我怎么没听过?”
&ep;&ep;收到女儿求救信号的沉泽甫弯起眉眼,威严感全无,“可能是你认识的那位叫司岍的堂妹吧?”
&ep;&ep;沉繁枝被亲爹坑得人都傻了,趁她妈还没缓过神,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开门冲下楼。
&ep;&ep;“爸妈!我去去就回!”
&ep;&ep;漫天大雪中,一袭深色大衣的司岍接住疾步向他奔来的女朋友,她体态轻盈优美,就像一只翩然的蝴蝶扑入他怀中,他抱着她在雪地里转圈圈,喜不自胜。
&ep;&ep;“我好想你啊!司倩倩同学!”沉繁枝无所顾忌地在他温暖的拥抱中诉说着想念。
&ep;&ep;司岍以为她说的是司岍岍,虽然略觉肉麻,但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他没时间计较这种细节。他捧起她的脸就要热吻,沉繁枝怕被周围的邻居撞见,有些羞怯地躲了一下。司岍领会她赧然的要义,浅尝辄止地在她唇上轻吻。
&ep;&ep;“吱吱,我也好想你啊!”司岍攒了一肚子情话要当着她的面说,“我怎么感觉这几天,比我在俄国那一年都还要漫长!”
&ep;&ep;司岍怕她冷,两人在大雪中抱了会儿就钻进暖和的车里,腻歪了小半天,楼上的亲戚都渐渐走光了,沉繁枝收到她爸发来的情报,她妈已经开始找人了。
&ep;&ep;沉繁枝怕自己再不回去她妈就要发飙了,又和司岍难舍难分地来了个法式舌吻,下车前还用后视镜理了理仪容。司岍陪她一起下车,他要帮她把年货搬上楼。
&ep;&ep;俩小情侣抱着年货哼哧哼哧爬了六楼,沉繁枝走在前面,没力了还要司岍在她身后推她一把送力,她正抱怨司岍未免带了太多东西来,一踏上六楼,就发现自家大门竟在寒冬腊月里敞开着,而她的母亲关姿瑾女士,正双手环胸站在冷风中,目光冷嗖嗖地扫向还在拉扯的情侣二人。
&ep;&ep;“司倩倩?”关姿瑾嘲讽一哂,“倒是没听说司伯清给他宝贝儿子改名的事啊。”
&ep;&ep;司岍一脸尴尬地定住身形,微微躬身喊了句“关阿姨”。
&ep;&ep;沉繁枝从门缝里看到她爸躲在门背后,看戏似的满脸笑意。
&ep;&ep;她差点七窍生烟,当场昏厥。
&ep;&ep;不堪回首的第一次登门,以未来丈母娘大冬天里请司岍喝了一杯凉茶为终结,美其名曰——降火。
&ep;&ep;时光流转,司岍在大夏天里捧着杯热茶,面对已去掉前缀词的丈母娘,依旧无所适从。丈母娘的拷问应接不暇地抛过来,沉繁枝个小叛徒这回跟他置气,司岍在孤军奋战中,听到了泰山大人不啻天籁的呐喊,“开饭啦!”
&ep;&ep;司岍应答得格外洪亮,“爸!我来帮你端菜!”
&ep;&ep;沉繁枝抿嘴,差点笑出声。
&ep;&ep;到了餐桌上,岳母大人的火力值不减。
&ep;&ep;司岍殷勤地给叁位布菜,关姿瑾夸他时也是话中有话,“小岍这餐桌礼仪倒是学得好,不愧是南门大院里出来的,部委的龙凤子弟。”
&ep;&ep;“妈,您说这话可就折煞我了,”司岍心知岳母想把炮火转移到他还没搞定南院长辈,认下沉繁枝这孙媳、儿媳的事,只差把这辈子最动听的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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