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连离世了。
&ep;&ep;“我去时并不知琅州生变,要离开时才知道柳全已经快要打到衍州城门口了!是我快马回去调兵来援……”
&ep;&ep;闻澈靠近她,轻缓道:“这个解释,你满意么?”
&ep;&ep;元蘅觉得距离太近,想要轻推他一把,但却被他捏了下指尖。
&ep;&ep;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酥麻感直钻入脊骨。她想从狭窄的拱门里出去,却又被他伸手一挡给拦了回来。
&ep;&ep;元蘅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殿下所说的是真的,那今日算我无理取闹。给您赔不是了。”
&ep;&ep;“元蘅。”
&ep;&ep;闻澈的声音很低:“对错都是后话,我只想问你,咱们相识时日也不短了,但你还是不信我,对么?”
&ep;&ep;元蘅从小在元府经历的就是不公和偏心、猜疑和忌讳。她曾经最信柳全,可是柳全的背叛就是一场信任的崩塌。
&ep;&ep;“我信你,我有什么好处?”
&ep;&ep;元蘅抢占先机,将闻澈逼至角落,让他退无可退,“我信不信你,你作何要在意?”
&ep;&ep;闻澈终于从元蘅的眼中看出凉薄。
&ep;&ep;梦中那个对他毫无顾忌的人,会笑会闹的生动的人,都是假的……
&ep;&ep;都是梦而已。
&ep;&ep;他苦笑一声:“元蘅,你知道么,这几个月我原以为……我哪里做错了说错了,让你永不想见我了。我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ep;&ep;本是质问时才贴近的距离,在这时竟变得逼仄。
&ep;&ep;可是闻澈却并没有停下不说的念头。
&ep;&ep;“我甚至猜过,是不是那日闻临来时,我情绪不好,说了没分寸的话,让你难做了。若不是太煎熬,我不会冒昧去问老师,也不会知道你在准备春闱。”
&ep;&ep;“为什么煎熬……”她愣着。
&ep;&ep;闻澈说话间眸光清亮:“因为你再没入过我的梦了。”
&ep;&ep;***
&ep;&ep;三月启都杏花开遍,微雨湿衣。
&ep;&ep;天刚亮时,贡院正门口已经置了荆棘。许多人候在贡院外,等着礼部的人来放榜。
&ep;&ep;等待不多时,便有人出来张榜,众学子一拥而上去看。沈钦来的不算早,直接被众人给挤了出来,再也看不见榜上的字。
&ep;&ep;直到他的同伴惊呼出声,连话音都断续了:“明生兄!第二名!你第二名!”
&ep;&ep;沈钦的衣裳在拥挤中被扯破一个角,他正在低头整理,听到同伴的呼声时手上的动作滞住。
&ep;&ep;他这下也顾不得破烂的衣裳了,几乎是将前面挡着的人尽数推开来,一口气挤到了榜前,手指顺着杏榜的绢布往上滑,终于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ep;&ep;第二名……
&ep;&ep;“太好了,太好了……”
&ep;&ep;沈钦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本该是他三年前就得到的东西,生生耽搁了三年。如今终于不算枉费。
&ep;&ep;春闱第一名是谁?
&ep;&ep;他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看到元蘅的名字时愣住了。
&ep;&ep;“为什么是她……”
&ep;&ep;这几个月来沈钦对元蘅也算熟知,她常常来找他探讨问题,两人许多时候都是看法相合的。他钦佩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般的见解,但从未想过她位居自己之前。
&ep;&ep;若说方才他极满意自己的第二名,在看到元蘅名字时,这种激动又褪去了几分。
&ep;&ep;“明生兄?发什么呆呢,高兴傻了?你中了,这回不是副榜,是实打实的亚元!”
&ep;&ep;同伴揽上他的肩,高兴道:“我虽然名次不如你,但我们可以一同入殿试了,往后同朝为官,我们……明生兄?你干什么去!”
&ep;&ep;沈钦说不上自己此时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分明应该高兴的,但是就是差了那么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ep;&ep;他没听同伴说了什么,而是转身往人群外走去了。
&ep;&ep;贡院外的这条街几乎被来看榜的人堵了个严实,沈钦又在走神,没留神险些要被一匹马撞到。他躲开得及时,但是那马却似受了惊一般嘶鸣。
&ep;&ep;马车随即晃荡不稳,就连驾车的车夫也控制不住,往外偏离了许多。
&ep;&ep;马车里面的人不耐烦地掀开帘子,瞧见沈钦后几乎毫不留情地挥起僵硬的马鞭,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后背上,痛得沈钦呼出了声。
&ep;&ep;陆钧安手握鞭子下了马车,傲慢将马鞭的手柄摁在他的伤处,狠厉道:“又是你!”
&ep;&ep;沈钦痛得面色惨白。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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