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山区气候多变，深夜时下了一场雨。

&ep;&ep;邢战为司燕找到了一处避雨的位置，刚要转身去寻可用的木材重新生火时，蓦地被他拉进怀里。

&ep;&ep;「都流涕了还逞强。」他抱着她，又问了句：「疼不疼？」

&ep;&ep;她跟不上他的想法。&ep;「属下不明白─」

&ep;&ep;「刚才那么对你，你疼吗？」他碰着她微肿的唇，在心中对着一刻钟前需索无度的自己问责。

&ep;&ep;她摇头。&ep;「属下不怕疼。」

&ep;&ep;司燕沉默。

&ep;&ep;是阿，他又忘了，她不怕疼。

&ep;&ep;他把她的臻首压在胸前，让她听心跳。&ep;「说说看，如果你爱上一棵树，要怎么做才能让树感觉到爱？」

&ep;&ep;邢战没有多想的回：「属下会天天为树浇水。」

&ep;&ep;司燕一顿。都身体力行六年多了，他浇的水还不够？

&ep;&ep;「如果还是没用呢？」他再问。

&ep;&ep;「......那就浇更多水？」她说完后觉得不妥，又道：「请问主人，这是什么样的树？树苗吗？还是─」

&ep;&ep;司燕垂眸看她。&ep;「是神木，千年的那种。」

&ep;&ep;邢战认真思考一阵后回答：「都说神木有灵，那么属下除了浇水之外，还会每天摸摸祂、和祂说话，祂总会听见的。」

&ep;&ep;「那你认为浇水、抚摸、说话，叁者最有效的是何者？」

&ep;&ep;「属下认为浇水最重要。」

&ep;&ep;司燕发出愉悦的轻笑。&ep;「这可是你说的。」

&ep;&ep;邢战不太明白，但还是点头。&ep;「是。」

&ep;&ep;*

&ep;&ep;当两人长途跋涉来到碧鸾派所处的巨大洞窟时，才发现里头半个人影都没有。

&ep;&ep;邢战检查弟子们居住的房间，皆十分整齐，只是像是许久未有人来，指尖抹过桌面时，沾附到薄薄的尘土。

&ep;&ep;司燕环视房内，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地面。

&ep;&ep;「桌面有积尘，地上却没有。」他想了想，对邢战道：「带我去其它处看看。」

&ep;&ep;邢战带他走过镶着夜明珠的长廊，来到一间相对精致的房里。&ep;「主人，这里是照顾婴儿的房间。」

&ep;&ep;这里积尘更多，连地面都是尘土。司燕蹲下来，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ep;「先是久无人至所以积尘，而后又有人来，所以留下大小不一的脚印。」

&ep;&ep;「房里可有缺少什么？」他看向邢战，补充道：「对方应该是当初走的匆促，后来才想起要来取走某样东西。」

&ep;&ep;听他一说，邢战立即转身去碰床头的暗柜。机关启动、柜门打开，里头的东西果真消失无踪。

&ep;&ep;「是什么？」司燕见她眼神有异，关切的问。

&ep;&ep;「回主人，这里本来有几本名册，记录我派创立以来收容的所有弟子，例如来历、收购金额、习惯，以及各弟子认谁为主、须培养成什么样的个性。」

&ep;&ep;他沉思。

&ep;&ep;之后两人探查了更多房间，都是一样的状态。事有蹊跷，司燕心中的怀疑越渐放大，眉头越皱越紧。

&ep;&ep;「回宫。」他对邢战说完，扭头就走。

&ep;&ep;「是。」邢战跟进，她很少看到司燕走得这么急迫，想到可能和碧鸾派有关，不免有些担心。

&ep;&ep;司燕往洞口走，脚步越来越急。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他得尽早回宫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