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吃过中午饭,我在家中想休息一会,妻子带着老七和老八去了中院厢房,其他几个孩子由老大带着去后院做功课。我小睡了片刻,不到两点我便醒了,推开门我站在屋檐底下呼吸初秋稍带凉意的空气,远处的山峦起伏不平一片墨绿,放眼望去凡是目力所及都是我们刘家的,明末清初的时候祖辈从江西迁过来,经过几百年的努力终于积累了这些家产。我想起下午要去打猎的事,我先去我的卧室拿了四五十发子弹,然后去后院昌兴那拿了一支枪。
&ep;&ep;“爹,要去哪,我陪您一起去?”昌兴询问道。
&ep;&ep;“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老二,老四也雀跃着大喊。
&ep;&ep;“你们都太小了,老大陪我去。”我摸摸老二,老四的头,他们满是不服的哼了一声。
&ep;&ep;“走了,老大,我们进山,”回头我又对另外几个小家伙说,“今晚运气好的话,可以吃野味。”
&ep;&ep;小家伙们又高兴了,“好,我们等你们回来。”
&ep;&ep;我和老大去的是北边的竹林,这是父亲分给三弟克力的家产,他不怎么打理,而且竹林下有溪水环绕,野味甚多。
&ep;&ep;一直往北先走过一段弯弯曲曲的下坡,下坡右边全是镇上的居民,房子一排排的依山而建,上一户场院的下边就是下一户的房顶,最底下是我们刘氏宗祠,宗祠建于顺治二年,虽然过去了几百年还能感受到它的庞然大气,宗祠正北供奉着刘家的列为先祖,宗祠正对面八十米处是一口直径三十米的圆形池塘,池塘与宗祠中间有一块约莫十亩大的平坦沙石地,逢年过节或者有老人过世镇上的人会在这里集中,过了宗祠再经过一大片即将收割的金黄稻田,有一条石板路直达山顶,我和老大一前一后在竹林间搜寻猎物,竹林里荆棘丛生没多大一会我就累得气喘吁吁,老大到底是年轻后生,他拿着棍子不时敲打竹子,“咚咚咚”的声响惊飞栖息在竹枝间的鸟。突然一只兔子从老大的左前方窜了出来,兔子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惊恐的东张西望,我抓住时机举枪射击,子弹从兔子的脖子中间射入,它倒地抽搐几下突然后腿向后拉伸,接着一动不动。昌兴高兴得大叫,“爹,打中了,打中了,爹,您真厉害!”
&ep;&ep;“把它捡回来,今晚有兔子肉吃喽!”我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微微一笑。
&ep;&ep;老大跑过去拎着兔耳朵又跑了回来,兔子全身血淋淋的,脖子几乎断掉,“这枪打兔子有点屈了啊!”
&ep;&ep;“是啊,脖子都这样了,我们还打不。”
&ep;&ep;“打,一大家子人,一只怎么够吃,小心别把血弄衣服上了。”
&ep;&ep;“我知道的,爹,我想开一枪试试。”
&ep;&ep;“行,你试试,记住我和你说的动作要领。”打了一只兔子我心情大好。
&ep;&ep;老大放下兔子,兴奋的搓搓手,我把枪给他,老大接了枪,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嘭”的一声枪响,紧接着,前方不远处的杂草哗哗从我们这边倒来,我第一感觉是遇上了大猎物,我从老大手中夺过枪迅速装上子弹。
&ep;&ep;“儿子,你站我后边,估计是一头野猪。”
&ep;&ep;老大迅速闪到我身后,我举枪正准备向草丛射击,这时草丛里发出呼喊,“别打,我是人,别打。”
&ep;&ep;我一惊,克力的竹林里怎么有人,“什么人,在这干什么?快出来!”
&ep;&ep;一会儿草丛里探出一颗人头,继而一个满脸污渍衣衫褴褛的人跑了出来,他蹦到我面前惊魂未定的大喊,“刘克杏,你是不是瞎,没看到人吗?我差点被你们打死。”
&ep;&ep;“你认识我?”我尴尬的笑笑,“对不住啊,兄弟,刚才……”
&ep;&ep;“你小子化成灰我都认识。”他用手抹抹脸,“你好好看看,看看,是我,刘克兵,看清楚没?”
&ep;&ep;我又一惊,然后大喜,“是你这个老小子啊,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在这里,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ep;&ep;“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刘克兵讪笑道,“当年离开家以后参加了共产党,后来组织派我去上海,上海沦陷后我就一直往西,现在日本人已经攻破马当要塞,组织受到巨大损失,组织派我来后方,一路上日本人追,国民党围,就这样了。”
&ep;&ep;“你是说,日本人攻破马当要塞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问道。
&ep;&ep;“一个多月了,还会正往我们这边推进。”
&ep;&ep;“不是说马当要塞固若金汤么,当兵的都是干什么吃的?仗打成这样!”
&ep;&ep;“连年战乱,国家积弱,日本人又凶狠,估计要不了多久日本人就会过来。你们家已经把三都武装起来了吗?”刘克兵指着我的枪问道。
&ep;&ep;“没有,这是我爹在莫志成那买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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