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闻摇头一笑,“我能有什么主意?要不报官吧!”
&ep;&ep;“别别别,要是见了官,没事也成有事了,不知给安个什么罪呢。我可是被流放过的人,凭空就有了罪,真是害怕了。”胡叔紧紧抓住林闻的手,支吾了一会儿,说:“闻哥儿,要不你要她吧!你放心,我从没碰过她。你刚出来,又带着楠小子,家里正缺个人,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就当是胡叔送给你的礼物。”
&ep;&ep;不管胡叔说得多好,林闻都咬定钢牙拒绝了。他刚出来,靠卖字画勉强养活他和林楠,再多一口人,当下他还真怕饿了肚子。
&ep;&ep;胡叔无奈,只好向他的老主雇学习。第二天一早,林闻打开门,就看到那自称侯府小姐的姑娘坐在门口,而胡叔家早已铁将军把门了,听说胡叔连夜走的。
&ep;&ep;“我叫万雪莹,京城人,父母双亡,留下我保证不让你后悔。”女孩儿满脸恳切且倔强地注视着林闻,她已无家可归,也没了身份,只怕林闻赶她走。
&ep;&ep;“说说你的故事吧!”
&ep;&ep;听完万雪莹的讲述,林闻仰天大笑,“沈逊呀沈逊,你自持聪明,让人当猴儿耍了吧?不过,象沈逊这种人,配一个粗鄙丑陋的妇人再合适不过。”
&ep;&ep;沈逊比林闻年长一岁,两人同一年中举,都是名声大噪的少年才子。林闻很早就听说过沈逊,却素未谋面,但文人相轻的心理作怪,他看不起沈逊。
&ep;&ep;万雪莹暗叹一声,对沈逊娶万春芳一事不想多说,自己的事她也只跟林闻说了一半。她无家可归,只能先博取林闻的同情,取得他的信任,才有落脚之地。
&ep;&ep;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林闻每天都会去胡叔家看一看,几乎形成了习惯。从盼着他快点回来,到他越来越不想让他回来,林闻的心路走得坎坷且轻快。
&ep;&ep;“歇一会儿,喝口水吧!”林闻倒了一杯茶给万雪莹。
&ep;&ep;“我不累。”万雪莹缝制好一个红色的锦盒,把各色各样的手帕、香囊、荷包和珠花装进去,把锦盒封好,还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知府夫人开出高价要三十个这样的礼盒,听说是要给京城的贵人们送礼,我要快些弄好。”
&ep;&ep;“再着急也要休息,你是家里的顶梁柱,累坏了怎么办?”
&ep;&ep;林闻早就不卖书画了,不是他写得不好、画得不好,而是他名声太响,没人敢买他的东西。就是他想做杂工,甚至做苦力,在这个地方也没人敢用他。
&ep;&ep;这两年,他们的生活就靠万雪莹刚开始给人缝缝补补,后来刺绣、做女红维持。若是没有万雪莹,林闻和林楠还不知道怎么糊口,林闻现在很庆幸自己当时一念之仁。万雪莹师从其母,不只刺绣好,还会堆纱花、穿珠花、打络子。以前身在闺阁,做女红只是打发时间,没想到现在成了她谋生的技能。
&ep;&ep;“为什么这么说?”万雪莹放下手中的活计,冷眼看着林闻。
&ep;&ep;“我一个大男人竟要靠你养活,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林闻的语气很无奈。
&ep;&ep;“你真想报答我?”
&ep;&ep;“真想,做什么都行,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
&ep;&ep;“呵呵,没那么难,我想做状元夫人。”万雪莹双眸亮晶晶地注视着林闻。
&ep;&ep;“什么?可沈逊……哦!也不难,今年春闱已过,你要再等三年。”
&ep;&ep;“我知道你不会食言,别说三年,三十年我都可以等。”
&ep;&ep;果然,三年之后,林闻高中状元,比沈逊晚了两届,他再一次名扬朝野。
&ep;&ep;“久违了,朕的状元郎。”隆顺帝俯视跪在金殿上的林闻,面露揶揄,转身笑问圣勇长公主,“皇姐,你说朕该怎么赏林状元?”
&ep;&ep;“哼!皇上应该先问他想干什么,要不他宁愿去做苦力也不会来当状元。”
&ep;&ep;林闻自嘲一笑,说:“还是长公主慧心慧眼,了解微臣。”
&ep;&ep;“哼哼!你只要不说本宫牝鸡司晨就好,告诉皇上你想干什么吧!”
&ep;&ep;“好。”林闻轻咳一声,朗声说:“我要告状,告内阁侍读学士、翰林院侍讲学士沈逊良心丧尽、贪图富贵,伙同万户侯府欺辱孤女、杀人悔婚。”
&ep;&ep;------题外话------
&ep;&ep;看完这一章就能把整个故事连起来了吧?
&ep;&ep;☆、第三十七章公案(二)
&ep;&ep;位列于金銮殿上的文武臣工以及内侍、宫娥和侍卫即使没见过林闻,也听说过他的故事。他又一次中了状元,人们正在为他感慨,没想到他又出了幺蛾子。
&ep;&ep;沈逊是六年前的状元,同林闻一样少年成名,亦是博学多才、风雅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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