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的事情,所以临到关头也没着急,很是淡定地按着陈嬷嬷的话来做,倒是一旁的顾修元焦急得很。
&ep;&ep;顾修元料理完事情,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又提心吊胆的。他压根没听陈嬷嬷的劝阻离开产房,而是寸步不离地陪在云浓身旁,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ep;&ep;“别怕,我在。”顾修元道。
&ep;&ep;他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意,云浓听了出来。
&ep;&ep;这还没到最疼的时候,云浓就着春暖的手喝了小半碗药汤,又向顾修元笑道:“我不怕。”
&ep;&ep;若是依着云浓早前的作风,此时怕是已经要疼得抹泪,同顾修元撒娇埋怨了,可她如今却是都忍下了,直到后来疼得实在受不住了,方才落了泪。
&ep;&ep;顾修元看得心如刀割,他从来都是把云浓捧在手心宠着,磕碰一下都是要心疼的,如今这样简直像要了命。
&ep;&ep;饶是先前准备充分,这场“酷刑”也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ep;&ep;到最后,云浓都有些睁不开眼了,昏昏沉沉的,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后,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ep;&ep;再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
&ep;&ep;云浓一睁眼,就见着了顾修元。
&ep;&ep;他神色中有掩不住的倦意,但却并没去休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见云浓醒来,握着她的手轻轻勾了下,随即笑道:“饿了吧?厨房已经备好了各色饭菜,想吃什么?”
&ep;&ep;云浓眨了眨眼:“孩子呢?”
&ep;&ep;“他们一切都好,是对姐弟,你若是想看,我这就让乳母将他们抱来。”
&ep;&ep;云浓笑道:“你看过他们了吗?长得像谁?”
&ep;&ep;顾修元微微一顿,而后道:“还没顾得上。”见云浓有些意外,他方才又道,“若早知生孩子会让你这般痛苦,我……”
&ep;&ep;虽说他早就听人说过生孩子不是什么容易事,可真等到亲眼见着云浓那模样,方才算是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些。
&ep;&ep;那漫长的一个多时辰,于他而言无异于凌迟。
&ep;&ep;“我不后悔,你也无需为此内疚。”云浓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又笑道,“只不过仅此一次。”
&ep;&ep;顾修元替她理了理鬓发:“我也不舍得让你再受这样的罪了。”
&ep;&ep;“事情都忙清了?”云浓问道。
&ep;&ep;顾修元颔首道:“已经料理妥当……你若是想知道,赶明儿闲下来了,我再同你讲。”
&ep;&ep;“好啊,”云浓笑了声,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同顾修元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孩子们的名字,列了能有一个单子这么长,一直选不出来个合心意的。”
&ep;&ep;说着她抬手比划了下,随后又道:“不过方才我突然打定了主意。”
&ep;&ep;“都依你。”顾修元道。
&ep;&ep;“一个叫逸,盼她来日能随心恣意;一个叫安,取平安顺遂之意。”
&ep;&ep;顾修元倾身上前,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好。”
&ep;&ep;许是到了时辰,窗外开始有爆竹声陆续传来,万家灯火辞旧迎新,明日又是新的一年。
&ep;&ep;因缘际会几回辗转,尘埃落定后,便是相守、偕老。
&ep;&ep;番外三:此心安
&ep;&ep;春秋几度,洛阳依旧是旧日模样。
&ep;&ep;云浓与顾修元离京六年,如今再见着这一景一物,难免有些唏嘘。
&ep;&ep;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是走走停停,将大江南北看了个遍。
&ep;&ep;停的最久的地方是叶城。在那里,云浓生下了顾逸与顾安两姐弟,而后留了一年多来将养身体,等到一双儿女大了些,便又带着生意换了地方。
&ep;&ep;当年云浓定了两个名字,但却没想好哪个给女儿哪个给儿子,索性就让他二人抓阄来定了。
&ep;&ep;说来也巧,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长女顾逸的性情开朗外向,活泼得几乎有些过了头,顾安却是小小年纪便显得很是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