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送走大宝,菜二娘子一个劲儿的说:“今儿亏了无忧公子,要不株儿一定遭殃。无忧公子真是好人。”
&ep;&ep;菜二说:“我们真是糊涂,株儿已经是燕府的下人,我们怕什么。早说出来,娘她们不就不敢造次了。”
&ep;&ep;林株已经跑的骨酥筋软,此时软软的坐在小凳子上。爹娘说的对,怎么不搬出无忧公子压压那个老巫婆?早知道无忧公子的威力那么大,还用得着这么浪费体力?
&ep;&ep;看来下人身份并不是最低贱的,关键是给谁做下人。
&ep;&ep;一家三口继续自己的事儿。
&ep;&ep;菜园侧墙旁,一位文弱的书生目送燕无忧和大宝蹋鞠的身影渐渐远去,踮起脚想看看菜园内,却是篱笆实在编的太紧密,对身旁的少女说:“九儿,你确定是这家。”
&ep;&ep;叫九儿的少女身穿鹅黄色上衣,浅色长裙,身条修长,细长眉毛月牙眼睛,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包袱,她很肯定的说:“少爷,绝对没错。奴婢当年就是看着那家人将小郡主抱了进去,守了好几天才离开的。”
&ep;&ep;书生扬起秀气的眉头说:“你进去看看,看株儿是不是真的在。”
&ep;&ep;说完将九儿背上的包袱接过去。
&ep;&ep;九儿答应着,轻盈的转过侧墙,沿着破旧的半土坯院墙来到门前,推门而入。
&ep;&ep;一眼看见衣裳褴褛,头发散乱的林株正站在耳房门前,一只手里拿着一包盐,一只手正在往一只黑红的几乎同她一般高的缸里撒。一位面容憔悴的瘦的女子将一簸箕切成段的豇豆很小心的一层一层的放进缸内。
&ep;&ep;感觉有人进来,林株抬起眼睛。
&ep;&ep;九儿心里忽然一酸,眼角瞬间湿润。虽是五六年不见,那双眼睛依然清澈纯真。
&ep;&ep;园子里平时几乎没有人生人进来,林株停下手里的活儿,眼角眉梢含笑,问:“这位姐姐,你找谁?”
&ep;&ep;声音还是那么清脆稚嫩,童音未泯。
&ep;&ep;九儿傻傻的盯着她看。
&ep;&ep;直到林株再次问:“姐姐,你找谁?”
&ep;&ep;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是,是新搬来的,就住在你家园子后面。”
&ep;&ep;原来是新邻居,这个女子长的温顺可人,一双眼睛弯弯的,好像总在笑,看起来就顺眼。
&ep;&ep;忙般出一张小凳子说:“姐姐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喝。”
&ep;&ep;九儿忙说:“不渴不渴,你坐。”
&ep;&ep;林株咯咯一笑:“姐姐,你是客人,自是你坐。我在自己家里。”
&ep;&ep;九儿规规矩矩的站着。趁林株弯腰之时看了眼她左耳垂上小小的黑痣。
&ep;&ep;林株有点奇怪,这个美丽的女子怎么有点怪怪的。看她的眼神有点恭敬。
&ep;&ep;九儿看她疑惑,低头浅笑道:“小,这位妹妹,我就是来看看。我先走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我会常来。”
&ep;&ep;又对专心腌菜,不时抽空对她露出善意笑容的菜二娘子说:“这位婶子,我先走了。”
&ep;&ep;便脚步匆匆的往外走,林株将她送到大门口。
&ep;&ep;九儿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问:“小,妹妹,你在这里还好么?”
&ep;&ep;那一年的冬天,在封地坚守了十年之久的王爷王妃全及府内所有人终于被当朝所杀,王妃临死之前抱着幼小的郡主哀求她。她含泪捂着五岁小郡主的嘴巴,躲进怕冷的成默嬷嬷宽大的炕洞。几天之后,待夜深人静爬上一棵大树,翻过高高的院墙。漫无目的的跑了近一个月来到这天门镇。一天傍晚身无分文,饥寒交迫的她带着已经吓傻了的小郡主栖身在菜园门口,就听到林张氏大声骂儿媳。她听明白了,说儿子成亲十年不生,母鸡都不如。
&ep;&ep;再三考虑过之后,一大早,她将小郡主放在菜园门口,看着她被带进园子,又守了好几天,才离开去找身在西山九王爷处的小王爷。
&ep;&ep;谁知到了西山,小王爷倒是找到了,却是官兵水桶般的围着西山,只许进不许出。
&ep;&ep;九王爷坚守了五年之后,也被平息,小王爷带着她趁着混乱,化作百姓逃出城内。
&ep;&ep;终于看见了小郡主,虽是她不认识自己,从她清澈的眼神悦耳的声音里,知道她已经不傻了。
&ep;&ep;林株听她的声音柔柔的,有点像娘的声音,不由得说了真心话:“好,我爹娘都对我好,就是我奶奶他们不喜欢我。姐姐,我给你说,我是我爹娘收养的。以后要保护爹娘。”
&ep;&ep;九儿心里一酸,小郡主出生时前朝已亡。打下江山的新皇急于登机,先不去清除前朝余孽。身为六王爷的林株爹坚守着自己的封地,小郡主是王妃嫡出,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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