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卷云舒,天是湛蓝色的,太阳镶着金边,亮晃晃的。风裹着阳光,贴地飘过。
&ep;&ep;天气很好,非常好。
&ep;&ep;刘珂去了残疾人学校,仍是朱畅接的她。
&ep;&ep;朱畅说:“你好久没来了。”
&ep;&ep;“前阵子不是连着很多考试吗,要忙着监考。”
&ep;&ep;“知道你忙,你还是坚持着来,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ep;&ep;刘珂笑了笑:“大恩不言谢嘛。”朱畅也笑。
&ep;&ep;高三没毕业的那一年,假少,刘珂也没来几次。来了也就是匆匆看过学生几眼,然后就离开。
&ep;&ep;“小辰在吗?”刘珂有点挂心那孩子。
&ep;&ep;“在,带你去看看?”
&ep;&ep;“好。”
&ep;&ep;小辰是去年才送过来的,很小,才十来岁,父母双亡。也是RHD。刘珂资助了他,金额不高,毕竟她要顾自己的生活。其中原因之一,不可否认的是,他有些像叶沉。连名字也相似。
&ep;&ep;小辰看到刘珂很开心,年纪虽小,但他知道她是帮助她的人,便递上未吃的西瓜:“姐姐,屋里没开空调,吃块西瓜就不热了。”
&ep;&ep;小小年纪,也许是被教导过要感恩,已经懂得讨好。强装的熟稔、亲密也是陌生。
&ep;&ep;刘珂接过来,却没吃,摸摸他的头,问他:“最近吃得好吗?”
&ep;&ep;小辰眼里闪着光,乖乖点头:“有肉有水果,还有汤,比我以前在家吃得还要好。”
&ep;&ep;这所学校,收养了不少像小辰这样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孩子,大多靠慈善界救济,也有社会爱心人士,如刘珂这样的,捐得不多,都是爱心。
&ep;&ep;刘珂知道小辰来这学校之前,家境贫穷,父母打工为生。
&ep;&ep;可天灾人祸无法避免。
&ep;&ep;人生是这样的,说不清什么时候灾祸降临,无法预估它的强度。
&ep;&ep;叶沉他,当时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失去一条腿吗?他能想到,他从此躲入阳光后吗?
&ep;&ep;刘珂也与这孩子不熟,很多情况都是通过朱畅了解的,问候了几句,再无话可说,处着也尴尬,便准备走。
&ep;&ep;小辰站起来,有些晃,笑着跟她挥手:“姐姐再见。”
&ep;&ep;刘珂点头:“下次得空再来看你,要听朱老师话啊。”
&ep;&ep;边走,朱畅边问:“我记得你有个同事,叫什么来着,前两年也来过。怎么现在不来了?”
&ep;&ep;朱畅年纪大了,很多事,会突然忘记;时隔很久之后,猛然想起,然后提一嘴。
&ep;&ep;“谁?”刘珂茫然。
&ep;&ep;“不记得名字了。”朱畅说,“比你大几岁应该。”
&ep;&ep;刘珂入职得晚,比她大几岁,在学校里,这样的老师数不胜数。然而刘珂能想到的,也只是张黎。她知道她对叶沉的心思,也知道她定期来这儿。
&ep;&ep;刘珂不动声色地笑笑:“就来那一回吧?”
&ep;&ep;朱畅点头,刘珂说:“那我知道是谁了,她也忙。对了朱老师,她上次来,做了什么?”
&ep;&ep;“也没什么,帮忙看着孩子之类的。”
&ep;&ep;刘珂看着不远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知预备做什么。这些学生,年龄不一,残疾程度不一,却时常能想到一块儿玩耍的新奇点子。在狭小的天地,他们总在竭力地为生活增添色彩。
&ep;&ep;最初来这儿,她想觅一处安宁之地,也有点像男人看见漂亮女人那样。后来是心疼他们。
&ep;&ep;这世上,各有各的苦,上帝给每个人挖了坑,倒上水,就是泥潭,只不过水的多少不同罢了。任由他们扑腾、挣扎。上帝冷眼旁观,以此为乐。
&ep;&ep;既然没做什么,那刘珂也不便再找张黎问起那件事。
&ep;&ep;“下次有机会,我再带她过来。”
&ep;&ep;朱畅很高兴,有人来看孩子,她高兴,孩子更高兴:“好嘞。”
&ep;&ep;*
&ep;&ep;刘珂再待了一个多小时,就乘车回去了。
&ep;&ep;车子摇摇晃晃,开了空调,温度低,空气又混浊,闷着很不好受,刘珂将玻璃窗拉开一条缝。
&ep;&ep;热风吹进来,蓝色的窗帘泛起浅浅波澜。反倒舒服不少。
&ep;&ep;她翻看这几日与叶沉的聊天记录,你来我回,很没营养。她却是反复看了许多遍,像是要把每个字眼嚼碎,尝透意味——然而都是直来直去的直球,没有深层含义可供她解析。可也怕像读书时做阅读理解,写下来的,都是自以为是,永远与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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