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今,眉心对尚玉衡恶感虽消,但若说全身心交付,与他生儿育女……她做不到。
&ep;&ep;至少,现在她还做不到。
&ep;&ep;长辈赐,不可辞。那她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报答了。
&ep;&ep;白氏初掌中馔大权,头等大事是清查尚府帐目。罗氏这女人虽泼辣厉害,却不什么会管事的精明人,尚府这些年的帐目她都是交与下人打理。重重几箱子帐本翻出来,都是一笔笔烂帐。白氏忙得焦头烂额,便派清浅去请眉心过来浣溪阁帮忙。
&ep;&ep;眉心刚出沧浪院,便看见一身白衣的小罗氏阴恻恻对着她笑。
&ep;&ep;几日不见,眉心发现这女人似乎又憔悴不少,双目空洞,白衣空荡荡,若是晚上突然跳出来,定会让人误以为是索命的白无常。
&ep;&ep;眉心不打算搭理她,可小罗氏却跟阴魂似的缠上来,咯咯笑道:“妹妹瞧着气色不错嘛……”
&ep;&ep;眉心冷眼看她,不明白这女人为何非要跟她过不去?
&ep;&ep;“妹妹……”小罗氏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尚玉衡的书房里有一张画,画上是个绝色美人儿。尚玉衡天天晚上抱在怀里睡觉呢……咯咯咯……他宁愿抱着画睡,也不碰你,妹妹觉得可有趣……咯咯……”阴测测的嗓音加上诡异的内容,青天白日竟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惊悚!
&ep;&ep;眉心本已走出几步,听见小罗氏的话,脸色骤变!
&ep;&ep;前世,她轻信流言,一怒之下冲到书房撕毁画像。后来才知道那是尚玉衡娘亲留下的唯一画像,她追悔莫急,却无法挽回。可以说,那是她一生中做的最蠢的事!
&ep;&ep;喜鹊气极,撸袖子就要冲上去,被鲁氏拽住。再怎么说,小罗氏也是尚家正经大少夫人。
&ep;&ep;同行的清浅也颇为愤怒,驳斥道:“大少夫人,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
&ep;&ep;“闭嘴!”小罗氏狠狠剜了清浅一眼,“别以为自家主子得势就张狂起来!”
&ep;&ep;眉心转过身,让清浅和喜鹊鲁氏守到沧浪院门口,自己上前一把拽住小罗氏的胳膊往沧浪院里拖。小罗氏身轻如纸,被眉心一拽似要飘起来。
&ep;&ep;小罗氏有点慌了,戒备道:“你想干嘛!”
&ep;&ep;眉心似笑非笑:“大少夫人既然来了,就赏脸到妹妹这坐坐,喝杯茶吧……”说着便强拽着小罗氏坐到湖心亭。喜鹊不放心,跟着眉心后头,死死盯着小罗氏。
&ep;&ep;眉心松开手:“画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ep;&ep;“呀,还以为妹妹不在乎呢!”小罗氏扬起尖尖的下巴,恶劣道,“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ep;&ep;“再问一遍,画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这一声可谓声色俱厉,连喜鹊都吓了一跳!
&ep;&ep;小罗氏脸上也浮起惊慌神色,但她料定眉心不敢对她怎么样,反倒愈加嚣张大笑:“哎呦!怎么了妹妹?气急败坏了?被戳中痛处了?咯咯咯……”
&ep;&ep;眉心猛然揪住小罗氏的衣领,将她推到水边,指着池中的倒影:“你睁大眼睛看看,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你?你自己把自己作践弄成这个样子,却都赖到别人头上。自己过得不好,非着搅得别人也过不好,你不觉得太可悲吗?”
&ep;&ep;小罗氏挣扎不过,喉咙发出桀桀怪叫:“你生得美,又如何?照样独守空房,咯咯咯……”
&ep;&ep;“独守空房又怎样?”眉心嗤笑,“就算我一辈子独孤终老,也不会像你这般自轻自贱!”
&ep;&ep;小罗氏咧嘴冷笑:“你有什么脸教训我?若不是有钱的娘家撑着,你能这么嚣张?”
&ep;&ep;“呵……”眉心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你不是最瞧不起商户女吗?怎么,妒忌了?”
&ep;&ep;小罗氏脸上的怪笑僵住,一双空洞的眸子盯着眉心,似乎在害怕什么,身子突然哆嗦起来,喃喃自语道:“是啊?她是卑贱的商户女,我为什么要妒忌她?她又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不……不……我不甘心……啊!”尖锐的叫声,小罗突然挣开眉心的束缚,双手抱头,狂奔而出!
&ep;&ep;“小姐,这女人是……是不是疯了?”喜鹊战战兢兢道。
&ep;&ep;眉心蹙眉:“确实不正常。”
&ep;&ep;前世告诉她“画”的事的人是喜鹊,所眉心深信不疑。这一世怎么变成小罗氏这个疯女人?就算她不晓得真相,也不会轻易听信小罗氏的话吧?
&ep;&ep;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哪出了问题……
&ep;&ep;眉心缓缓坐到湖心亭中,以手扶额,静心沉思。上次柳映眉带人到府上闹,她就觉得奇怪,她那二叔胆子也忒大了吧?人还在江南,就不怕她爹收拾他吗?现在看来,柳映眉根本就不是沈甫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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