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小。

&ep;&ep;他戴上薄手套，小心翼翼的抬起玉球，指尖透过镂空的地方，轻轻转动内部的玉层，细碎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在玉球上，映出繁复而精致的花纹，用巧夺天工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ep;&ep;胡馆长缓缓将鬼工球放回原处，他看向聂慈，接着问道：“聂小姐真的愿意将玉球送到博物馆参展？巡回展为期一年，这样的时间并不算短。”

&ep;&ep;聂慈抿了抿唇，在纸上写道：【这件事我们全家人都知情。我之所以把九层鬼工玉球送到博物馆，一方面是想将百年前的玉雕呈现在普罗大众眼前，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好玉球。】

&ep;&ep;“保护好玉球？”胡馆长眉头微拧，不明白聂慈的意思。

&ep;&ep;坐在旁边的聂渔晓出言回答：“有个叫吴琥的人想要强抢鬼工球，我们把这东西放在博物馆，就能彻底断绝他的想法。”

&ep;&ep;胡馆长从小在b市长大，又跟吴琥年龄相仿，自然与他打过交道。

&ep;&ep;想起吴琥嚣张跋扈的德行，他叹了口气，“以前也有不少人经历过吴琥的要挟，许是尝到了甜头，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种事。”

&ep;&ep;胡馆长思索片刻，道：“我认识一位长辈，他性情仗义，行事又公允，常年与吴家有生意往来，有他提醒，吴琥肯定会收手。”

&ep;&ep;【多谢馆长费心。】

&ep;&ep;胡馆长扫了眼桌面上的薄薄纸页，轻声发问：“聂慈小姐，你为什么要在纸上写字？”

&ep;&ep;“我姐姐小的时候生了场病，烧坏了声带，再也不能开口了。”

&ep;&ep;聂渔晓语气有些低落，在她眼里，姐姐不仅生得美丽，又在雕刻一道颇有天赋，比那个虚伪做作的雪依强上千万倍，可惜因为身体的残缺，她的光芒全被遮掩了。

&ep;&ep;胡馆长没料到面前的年轻姑娘竟会遭遇这样的意外，她遇事沉稳，处变不惊，真是可惜了。

&ep;&ep;他拿出手机，给从事玉器鉴定的教授打了个电话，后者匆匆从库房里赶过来，嘴里嘟囔道：“胡先，你最好找我有正事，我刚才看到了一只竹雕小壶，无论是构图还是雕工，都出众至极。”

&ep;&ep;“先别想什么竹雕小壶了，快来鉴定鉴定这只鬼工玉球，要是没问题的话，博物馆就要跟这位小姐签订巡回展览协议了。”

&ep;&ep;胡馆长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纸，教授眼前晃了晃。

&ep;&ep;教授没理会他，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九层鬼工球，脸上布满愕然之色。

&ep;&ep;“这只鬼工球我见过！”教授言之凿凿。

&ep;&ep;“你在哪里见到的？”胡馆长明显不信。

&ep;&ep;“我十岁那年，跟在祖父身边，前去拜访一位长辈，在他的书房中见过这只鬼工球，之所以确定是真品，而不是仿制之作，是因为鬼工球的第三层出现了一抹不太明显的血沁，要将玉球放在阳光底下，来回转动几下才能看到，目前可没有技术能做到这种程度。”

&ep;&ep;聂渔晓有些好奇的道：“您拜访的那位长辈，是不是姓聂？”

&ep;&ep;“对，那位老爷子确实姓聂，这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住在c市，成年后才来b市上读书。”老教授推了推镜框，眸底划过一丝怀念。

&ep;&ep;“这不是巧了吗？要和咱们签订合同的两位小姐都是聂老爷子的后代。”胡馆长拍了拍老教授的胳膊。

&ep;&ep;聂慈拿出身份证件，看到c市思江区这几个字，老教授连连点头：“咱们还是老乡呢，我好多年没回思江区了。”

&ep;&ep;老教授自顾自倒了杯茶，喝完以后，才开始查验九层鬼工玉球的质地及状态，还打开高清摄像机记录，以此作为凭证。

&ep;&ep;“鬼工球保护的很好，跟当年一模一样。”

&ep;&ep;听到这话，胡馆长也放心了，在两份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盖上博物馆的公章，这才推到聂慈面前。

&ep;&ep;“聂小姐，巡回展览的合同一旦签订，从现在起到明年六月末，九层鬼工玉球都由博物馆保管，望你知悉。”

&ep;&ep;聂慈要的就是这一年的保管期。

&ep;&ep;她仔细看了一遍条款后，便在最后一页签了字。

&ep;&ep;聂渔晓盯着教授拿过来的一叠文件，下面的彩印图片露出了三分之一，越看她越觉得眼熟。

&ep;&ep;“教授，刚刚您说的竹刻小壶，能让我看看吗？”

&ep;&ep;“那只竹刻小壶不是博物馆的藏品，而是我儿子发过来的照片，他说是什么交流群的作品。”

&ep;&ep;“雕刻交流群？”聂渔晓试探着道。

&ep;&ep;教授拍了下额头，“对对！就是这个群。”他将装订成册的文件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