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人进了太和殿,一双黑眸先是在沈妙澄的面上扫过,见她急的泪光点点的站在那,男人黑眸微沉,只收回目光,向着崇安帝微微俯下身:“末将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ep;&ep;崇安帝抬了抬手,示意其免礼。
&ep;&ep;见到梁世中后,一旁的漠格使臣眼中精光大盛,只微笑道:“小使即使在漠格,也听说了大将军在大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皇上也要让你三分,怎么,如今就连公主的婚事,你也可以做主吗?”
&ep;&ep;“竖子无礼!”见漠格使臣言语无状,堂上顿时有大臣喝道。
&ep;&ep;漠格使臣却只是微微一笑,向着崇安帝刚欲开口,就见梁世中已是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若漠格汗王一意孤行,末将愿带领麾下十万大军,踏平漠格。”
&ep;&ep;男人的话音刚落,漠格使臣的面色顿时一变,霍然道:“梁世中,你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你刚带兵踏平了北羌,你们大渝如今国库空虚,你麾下的精兵也还不曾休养生息,你拿什么与我漠格打仗?”
&ep;&ep;梁世中看着他的眼睛,静静地吐出了一句话来:“你不妨试试。”
&ep;&ep;漠格使臣心中一紧,还欲上前,身后已是有人暗地里拦住了他的胳膊,向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ep;&ep;散了朝,漠格的使臣已是让人安置在了国宾馆,文武百官亦是纷纷离开了太和殿,沈妙澄的眼圈仍是红红的,看起来既是可怜,又有些可爱。
&ep;&ep;“公主,您没事吧?”见沈妙澄出来,方才那小宫女顿时迎了过来,见沈妙澄如此,便是有些担心的开口。
&ep;&ep;沈妙澄摇了摇头,领着那小宫女刚过了中华门,就听有人在身后喊了自己。
&ep;&ep;沈妙澄转过身,看着宫墙下立着两道挺拔的身影。
&ep;&ep;是梁世中与邵子成。
&ep;&ep;“漠格人的两句话,就把你给吓哭了?”梁世中向着她走去,看着她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来。
&ep;&ep;“我才没哭,”沈妙澄顿时否认,想起方才那个漠格人,又道:“是那个使臣太嚣张。”
&ep;&ep;“哦?”梁世中睨着她的眼睛,微微笑了:“比我还嚣张?”
&ep;&ep;沈妙澄看着男人乌黑的眼瞳,念起那一日他与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便是嘀咕了一句:“你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ep;&ep;梁世中又是一笑,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只低声与她说了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漠格和亲。”
&ep;&ep;沈妙澄先是一怔,待回过神来,一句话想也未想便从嘴巴里冒了出来:“用不着你管,我阿爷和阿娘都不会同意把我送到漠格的。”
&ep;&ep;梁世中却仍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ep;&ep;“我们走。”沈妙澄唤过宫女,只越过了中华门,向着凤华宫的方向走去。
&ep;&ep;梁世中凝视着她的背影,站了片刻方才离开。
&ep;&ep;“将军,漠格人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若坚持求娶昭阳公主,咱们……莫非真要和他们开战?”邵子成跟在梁世中身后,与男人低声问道。
&ep;&ep;梁世中目光深敛,只沉声道:“他们若一直坚持,这一仗势在必行。”
&ep;&ep;“可是将军……”邵子成心下一震,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梁世中已是一记目光,令他将余下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ep;&ep;“走吧。”男人将所有情绪尽数压下,与属下一道离开了宫城。
&ep;&ep;晚间,元和殿中灯火通明,数位大臣尽数站在堂下,向着主位上的崇安帝一一进言。
&ep;&ep;“皇上,大将军方才带兵灭了北羌,户部早已闹起了亏空,如今的大渝压根经受不住这连年战乱,漠格此番态度强硬,皇上若不答应婚事,只怕边境又要狼烟四起啊!”
&ep;&ep;“赵大人说的是,皇上,若能用一桩婚事便抵消一场战祸,也是我大渝之福啊!”
&ep;&ep;“老臣知道您舍不得公主,可恨他漠格汗王点名要的是昭阳公主,若是他要的是老臣的女儿,哪怕是要老臣这条命,老臣也愿意啊皇上!”
&ep;&ep;“都够了!”崇安帝被这些大臣吵得脑仁发疼,终是忍不住喝了一声,耳根子方才清净了下来。
&ep;&ep;崇安帝看着朝下的大臣,他的目光透着严厉,只一字字的道:“每回漠格南下滋扰,你们只会让朕送女人,送银两,朕送了自己的亲妹子还不够,如今,还要朕将自己的亲闺女也送去?朕倒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究竟是要朕送到何时候?”
&ep;&ep;崇安帝的话音刚落,数位大臣皆是讷讷不敢言,唯有首辅大臣裴永阁上前一步,恭声道:“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恕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您首先是大渝的皇上,其次,您才是永慈公主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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