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这次,牢中却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林昊青瞥了纪云禾一眼,但见纪云禾站在一旁,并无动作,林昊青便走到囚牢边,盯着长意道:“鲛人,开口。”
&ep;&ep;长意连看,也未看林昊青一眼。
&ep;&ep;牢中沉寂。顺德公主没有着急,她勾了勾手指,旁边立即有人给她奉上了一个小玉壶,她仰头就着玉壶的壶嘴饮了一口酒。
&ep;&ep;方才在顺德公主开心时,那愉悦的气氛,霎时便凝固了。
&ep;&ep;给顺德公主奉酒的小太监眼珠子也不敢乱转一下,连谄媚的张公公,也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一寸地,宛如一尊入定的佛。
&ep;&ep;过了许久,顺德公主是终于饮完了小玉壶中的酒,她没有把玉壶递给奉酒的小太监,而是随手一扔,玉壶摔在牢中石子上,立即被磕裂开来。
&ep;&ep;奉酒的小太监立即跪了下去,额头贴着地,浑身微微颤抖着。
&ep;&ep;“驭妖谷,是哪位驭妖师教会鲛人说话的?”顺德公主终于开了口。她看似温和的笑着,轻声问着林昊青,“本宫记得报上来的名字,隐约不是少谷主。”
&ep;&ep;场面一时静默。
&ep;&ep;纪云禾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ep;&ep;她背脊挺直,站到了顺德公主面前。
&ep;&ep;长意的目光霎时便凝在了纪云禾的后背上。
&ep;&ep;“是我。”
&ep;&ep;顺德公主看着纪云禾,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本宫要鲛人,口吐人言。”
&ep;&ep;纪云禾没有回头看长意,只对顺德公主道:“公主,我不强迫他。”
&ep;&ep;此言一出,众人静默着,却都不由看了纪云禾一眼。有人惊讶,有人惊惧,有人困惑不解。
&ep;&ep;而长意则有几分怔愣。
&ep;&ep;顺德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歪着脑袋,左右打量了两遍纪云禾:“好。”顺德公主望了旁边张公公一眼,“他们驭妖谷,不是有条赤尾鞭吗?拿来。”
&ep;&ep;“备着了。”
&ep;&ep;张公公话音一落,旁边另有一个婢女奉上了一条赤红色的鞭子。
&ep;&ep;顺德公主接过赤尾鞭,看了看,随即像扔那玉壶一样,随手将赤尾鞭往地上一扔。
&ep;&ep;“少谷主。”顺德公主指了指赤尾鞭。
&ep;&ep;林昊青便只好上前,将赤尾鞭捡了起来。
&ep;&ep;“此前,本宫给你们驭妖谷的信件中,是如何写的,少谷主可还记得。”
&ep;&ep;“记得。”
&ep;&ep;“那你便一条一条的告诉这位……护法。”顺德公主盯着纪云禾,“本宫的愿望是什么?说一条,鞭一次,本宫怕护法,又忘了。”
&ep;&ep;林昊青握着鞭子,走到了纪云禾身后。
&ep;&ep;他看着还站得笔直的纪云禾,微微一咬牙。他一脚踹在纪云禾的膝弯上。
&ep;&ep;纪云禾被迫跪下。
&ep;&ep;昨日夜里,他这般救了她一命,今日,同样的动作,却也已经是全然不同的情况。
&ep;&ep;林昊青握住赤尾鞭,他心中对纪云禾是全然不理解的。
&ep;&ep;这种时候,她到底是为什么坚持。
&ep;&ep;让鲛人说一句话,难道会痛过让她再挨上几道赤尾鞭吗?她背上的伤口,痂都还没掉吧。
&ep;&ep;“顺德公主,其愿有三。”林昊青压住自己所有的情绪,看着纪云禾的后背,说道,“一愿鲛人,口吐人言。”
&ep;&ep;“啪”的一声,伴随着林昊青的话音落地,赤尾鞭也落在纪云禾的后背之上。
&ep;&ep;一鞭下去,连皮带肉,撕了一块下来,后背衣服被赤尾鞭抽开。纪云禾背上狰狞的伤口,在长意面前陡然出现。
&ep;&ep;长意双目微瞠。
&ep;&ep;“二愿鲛人,化尾为腿!”
&ep;&ep;“啪!”又是一鞭,狠狠抽下。
&ep;&ep;林昊青紧紧的握住鞭子,而纪云禾则紧紧握住拳头,她和之前一样,咬牙忍住所有的血与痛,通通咽进了肚子里。
&ep;&ep;林昊青看着这样的纪云禾,心头却不知为何,竟然倏尔起了一股怒火。
&ep;&ep;她总是在不该坚持的时候坚持,平日里妥协也做,算计也有,但总是在这种时刻,明明有更轻松的方式,她却总要逞强着,将所有的血都咬牙吞下。
&ep;&ep;而这样的纪云禾越是坚持,便越是让林昊青……
&ep;&ep;嫉妒。
&ep;&ep;他嫉妒纪云禾的坚持,嫉妒她的逞强,嫉妒她总是在这种时候,衬得他的内心……事到如今,已经肮脏得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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