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么你可有问过缘由?”薛贵妃问道,直直的看着她。
&ep;&ep;“自然是问过,可每次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长姐也知道,自我嫁入薛家,公公对我颇有微词。如今成亲数月,腹中也一直没有消息。”霍菡嫣说得煞有其事,说得话也半真半假,让薛贵妃想不相信都不难。
&ep;&ep;若单说少宸冷落菡嫣,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么多年自家弟弟那番心思自己还能不知?可若是说少宸近些时日忙碌,倒是有此可能,只是担心他们夫妻情分尚浅。若少宸忙于朝堂之事,让菡嫣心生误会,最终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ep;&ep;“你们成婚才过久,孩子的事是急不得的。”有时想要却偏偏没有,有时不想要又偏偏来了,人生总是如此无常。
&ep;&ep;霍菡嫣点头笑道:“菡嫣知道急不得,不过看着嫂子与长姐接连有孕,心底有些感触。今日好不容易进宫,对着长姐发发牢骚罢了。”咬了咬唇瓣,眉宇微微下压,苦涩一笑:“其实我心中明白,如今山雨欲来。多少盯着夫君的一举一动,若是此时有孕,无疑是给他添了一份牵挂和危险。”
&ep;&ep;“……”薛贵妃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
&ep;&ep;而藏于暗处之人眉宇微紧,不觉的曲起食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神也来越深邃,菡嫣想要孩子…
&ep;&ep;“只是长姐,我心中难受,分明是夫妻,夫君却毫无共患难之意。”春风拂过头上步摇发出轻微的声响,让她的口气不自觉的含着一份未知的倦乏。“虽说霍王府较为简单,可我也是看着谋划算计长大的,并非不知世事的姑娘。每次有任何风声,夫君就会找个各种各样的法子,似乎要将自己禁锢起来才能安心。再这样下去,若有一日薛府中出现宠妾,我大概也不会意外,美其名叫树靶子嘛~~我又何尝不懂。”
&ep;&ep;说到此处她声音隐隐带着愤懑之气,心里暗自想着:‘薛少宸,若是你敢有这种念头,看我不抽死你!’
&ep;&ep;似乎听见她内心的言语,靠在重华殿墙外的身影背脊僵直,抿了抿唇,转眼望着天际无奈的笑着。而站在一旁的珏恭敬垂首,心中似乎千军万马咆哮而过。我的郡主姑奶奶!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说就说了,还说得这么哀怨,什么叫见不到主人,什么叫主人无患难之意,什么叫宠妾?上次自己养伤期间,听说国公赐下的妾室可被折腾得够呛。
&ep;&ep;前几日不还听见您嫌弃主人,让主人走远一些别扰着你……现在又对贵妃‘告状’,真是摸不透。他们这些暗卫迟早要栽在这姑奶奶手里。
&ep;&ep;“他可知若当真如此,才是伤我最深。因为到最后我甚至无法去埋怨,因为他做的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我。想想多可笑,靠伤害我来保护我?”霍菡嫣自顾自的说着,似乎丝毫没有见到薛贵妃听她言语之后的异样。
&ep;&ep;“……以少宸心性,不会如此的,他素来狂妄不尊礼法。”薛贵妃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暗地里却被她的言语触动,只是表面上却佯装不满的笑着,“本是本宫心绪不好,怎的此刻换过来本宫在安慰你了?”
&ep;&ep;知道长姐是听进去了,霍菡嫣也不再多说,只是垂首含笑。“菡嫣心性如此,长姐就莫要取笑了。”
&ep;&ep;在重华殿和薛贵妃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时辰渐晚也不见珏回来,心里想着可别是出了什么事,若是不慎恐要出乱子,谁知刚出院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让她顿时愣在原地。
&ep;&ep;“夫……”张了张嘴却没能叫出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夫君会在殿门外?!最开始本以为珏一直暗中守着,不会有旁人窥视偷听,才敢肆无忌惮。可凭借夫君的武功,恐怕方才自己说与薛贵妃的话,已经尽入他耳了吧……尴尬的笑了笑,“夫君什么时候来的?”
&ep;&ep;“不早不晚,正是你对长姐埋怨之时。”薛少宸毫无掩饰的看着她,目光深邃宛如浓墨,带着莫名的笑意,语调微微上扬,尾音禁不住心中一荡。“菡嫣怪我,忙于朝堂之事,冷落了你?”
&ep;&ep;这句话怎么说得人头皮发麻,霍菡嫣心中嗝咯了一下,睫毛微张,立刻说道:“没有!夫君一定听错了。”
&ep;&ep;薛少宸眼神微微眯着,戏谑的笑道:“嗯哼!真的听错了?”
&ep;&ep;“嗯,我刚才明明在安慰长姐,哪有埋怨夫君?”霍菡嫣坚定的摇头,神色之上却是一本正经,丝毫不觉得此时的耍赖有什么不对。可是做贼心虚之人最怕与人对视,久了她就先忍不下去别开眼去,用着撒娇的神态拧了拧他的胳膊,讨好的叫道:“夫君~~”
&ep;&ep;“呵。”薛少宸见她此番模样,笑出声来,也不再戏弄她,牵着她往朝阳门走去,边走便问道:“你这般告诉长姐,是打算让捅破这层窗户纸。”
&ep;&ep;菡嫣话里虽然句句以自身为例,可话中玄机却是影射着长姐与皇上,显然是不忍长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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