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皆是小心谨慎,许琰怕说出诡异之事吓着顾长生,而顾长生却是真个在防着许琰。便是这般,顾长生还是摇了下头:“不知,原我生下来就是这块玉,再没有别的东西的。五皇子说的凤血,是从哪里听来的?如此稀奇。”
&ep;&ep;许琰盯着顾长生的眸子看了半晌,未看出她究竟是否说了谎。不管是不是说谎,他今天开了这话头都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即便顾长生嘴上不承认,他也要亲自摸出来她到底是不是重生而来的。这话且不好认真来说,不过笑谈一句:“我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你,便是带凤血而生。想来,是那梦误了。”
&ep;&ep;顾长生蓦地一愣,又问:“果真是梦?”
&ep;&ep;“是梦不是梦,谁又说得清。只是那梦太悲了些,全无喜处。若还能说出好的,怕也就是相伴的数年光景罢了。却又是十分短暂,想起来心头生痛,便想补了那遗憾。因而思量,必不能活成梦里的样子。”
&ep;&ep;许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确有悔痛,又有一股“佳人仍在眼前”的温暖欣慰。顾长生常不见他有如此多的言辞感慨与诸多表情,一时间也有些愣神。她的手被许琰握得十分紧,好似十分怕她挣开一样。
&ep;&ep;顾长生瞧着他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却又想起前世后来的事来,没了心疼反在在心底冷笑起来:前世他坐上龙椅,“全无喜处”这话怎是真话?
&ep;&ep;想起许多前世之事,顾长生心里便有诸多的不甘。又想着许琰这会儿怕是编好话在哄自己呢,可笑自己的心思却在前世上,不过以为是两人两处心思,便也是无心得知答案,随话问了句:“梦里最后是什么样子?”
&ep;&ep;前世的结果她知道,不需他许琰再来相告。她这会儿倒想知道,他编这么些话来骗自己,又会编出个什么结果来。心里可笑悲凉,还想要个虚得不能再虚的说法,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ep;&ep;许琰前世欠她一个交代,她这一世十分想要的,怕也就是这个交代了。让她甘了心放开手,了却前尘,往后再无交集。如此不清不楚地缠着,实在磨人性子,叫人十分不快。只是这一世的许琰给不了她交代,直接避开便是最好的法子,所以她一直避着。这会儿避无可避,那便含糊说些原该质问的话一解心头憋闷罢了。
&ep;&ep;而许琰见她面显不甘,又刨根问底,心里稍又有了些论断。不管顾长生在打着什么弯子,许琰都打定了主意,要借着这次机会把事情说明了,叫她知道。是误会不是误会,说了出来心里也就踏实了。因而,此时便苦笑一下道:“大仇得报,却仍损于亲兄,佳人客居寿山,阴阳相隔,再不复得见。”
&ep;&ep;佳人客居寿山——
&ep;&ep;顾长生一时间并不能把许琰说的话还原成一件事,只是瞧着许琰嘴角苦笑,听到“寿山”二字,心里在瞬间笃定了——他知道前世的一切!他不是在编故事!
&ep;&ep;被惊得猛地掰了许琰的手指从他怀里退出来,退步坐下。顾长生坐正了身子,低眉晃眸半晌,心神不定——他怎么会知道前世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寿山这地方?
&ep;&ep;一时没得出个答案,顾长生又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且又有了新的疑问——离开寿山后,许琰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不是顺利干掉了大皇子登上了皇位,把她抛之脑后,又立了旁人为皇后?——什么叫仍损于亲兄?又何来阴阳相隔之说?
&ep;&ep;许琰见顾长生这般反应,自己在心中亦有自己的思量。看她低头不语,像是在深思,又像是被他说的话惊得不轻。若是不知前世之事的,何故会有此番反应?便是如此,许琰也在心里笃定下来,顾长生也必是重生回来的,只是她不愿让自己知道罢了。
&ep;&ep;这般好半晌,顾长生才压住心底的惊愕抬起头来。虽有笃定,却还想再度确认一番,又不想暴露了自己,便仍做着戏,装不知前世之事,亦不是凤血所为何物,只当听故事般开口问:“客居寿山的佳人……是……”
&ep;&ep;“我”字到底没问出来,许琰便已答了:“是带凤血而生的女子,也就是你。”
&ep;&ep;说罢瞧着顾长生,见她此番还算镇定,只是双手握在一起,早摩挲开了——极度不安的表现。既是如此,许琰也便没什么好再藏着掖着,只是不讲明自己乃重生,仍借着梦的由头道:“求父皇定下亲事,也是因为此梦。梦中我从寿山与你暂作一别,回京复仇。大仇虽已得报,却仍输在皇位上,叫许璟做了黄雀。我想着,你在那别馆中等我,必定心生怨恨,我却不能回头与你说明。那梦里的缺憾,必要在这现实中补全了的。”
&ep;&ep;回京复仇——
&ep;&ep;许璟做了黄雀——
&ep;&ep;别馆中等他——
&ep;&ep;许琰说这话的事情语气十分平淡得没有情绪,好似不是在说什么那些残破过往一样,却仍是勾得顾长生心头一阵一阵地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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