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侯卿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有点好笑地看着冥帝朱友珪迈着小短腿烦躁地踱步。
&ep;&ep;三日前,他来到梁军营中,朱友珪大喜过望亲来迎接,寒暄不几句便一点不拐弯抹角地问他能不能出手除掉李茂贞和李存勖。
&ep;&ep;侯卿语气平淡:“暗处伤人?我不会做的,没品。”
&ep;&ep;朱友珪好歹和他认识有点年头了,也知道他的个性,按捺怒气又问道:“那明日战场上我们约战二李,你光明正大地下手总不能算暗算了吧?”
&ep;&ep;“不行,我的功法你也是知道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沾上血那可糟糕了。”侯卿不假思索回答。
&ep;&ep;“你!气死我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来干什么!?”朱友珪怒道。
&ep;&ep;这回侯卿思考了一下:“我只是周游时偶尔到此,顺便看看故人。我给冥帝大人的回信上不也只说我会来,没说我会出手。”
&ep;&ep;朱友贞忙拦住忍不住发作的大哥,打圆场道:“大哥,大哥哎,既然侯卿尸祖不愿出手,那我们再想想办法?”
&ep;&ep;“想个屁!”朱友珪怒骂道。以为他不在动脑么?这些天他有派出几路人马与晋岐两军对阵,都损失惨重。
&ep;&ep;大梁最强悍的军队是他那老不死的爹亲自掌管的禁军,除了朱温本人谁都调动不了。而对面的晋岐两军人数不多,皆是精锐,配合默契,攻守平衡,几番正面对战时死伤极少。
&ep;&ep;朱友贞被骂地讷讷不敢再言,心里暗骂钟小葵胆小怕事,不敢前来。毕竟他手下只有一个钟小葵武功还过得去。
&ep;&ep;朱友珪终于停止了踱步,恨恨道:“今夜子时,我们组织人马出城最后一次偷袭晋岐阵地,只要那李茂贞没和李存勖在一起,我就有机会杀了李存勖。只要李存勖一死,他手下必然乱了阵脚,而李茂贞和晋国的同盟也必然撕破。此计若是不成,哼哼!”他阴恻恻地盯住朱友贞,“那我们也不必做无谓之争了!只是父皇面前,三弟须和我同担罪责。”
&ep;&ep;朱友贞背上冒冷汗,口中称是。
&ep;&ep;朱友珪转向侯卿:“你就不要呆这里气我了,慢走不送!”
&ep;&ep;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李云昭这边被连番骚扰,也觉得疲惫不堪,这一日白天没有战事,吩咐了多闻天与广目天在自己帐外守夜,便早早歇下了。
&ep;&ep;半梦半醒中听得帐外喊声一片,她连忙坐起,问两位圣姬:“发生了何事?”
&ep;&ep;多闻天禀报道:“梁军夜袭!”
&ep;&ep;李云昭低咒一声,匆匆穿上外袍就出了营帐,一边快速整理衣着,一边询问战事如何了。
&ep;&ep;得知自己这边遭遇梁军虽多却并不如何吃紧,李存勖那里黑漆一片不闻动静,她心头猛然一惊,立即嘱咐多闻天和广目天也出去支援,自己去李存勖那里一探。
&ep;&ep;只是刚接近李存勖营帐,一片昏昧间一把鲜艳红伞直逼她面门,她担心有异,没有伸手去接,轻飘飘跃起在伞面上一点,提气借力站上了旁边一棵大树。她这几步兔起鹘落,飘逸轻灵,真似曹子建笔下洛神,休迅飞凫,飘忽若神。
&ep;&ep;“好功夫!”只见那红伞滴溜溜转了一圈后,回到一白衣男子手上。那男子抬头望向她,不吝赞美。
&ep;&ep;他身形纤长,容貌冷峻,神情寡淡,比她所识的玄冥教所有高手都多几分出尘之意。
&ep;&ep;“本来我只是来看个热闹,但没想到岐王露了这一手,那便……不得不讨教了。”他抬手作揖,“在下侯卿,岐王,请。”
&ep;&ep;李云昭屏息凝神,以她武功,周遭风吹草动、花飞叶落都难逃她耳目,可李存勖帐中却无半点声息,这比兵刃相接的声音还要让她担心。这种时候,她实在无心恋战。
&ep;&ep;“原来是玄冥教侯卿尸祖,久仰。只是如今本王有急事在身,若要切磋武功,还待来日。”她交代了两句场面话,跃下树梢便欲去探看李存勖。
&ep;&ep;却见面前白影一晃,侯卿飞身迎上一掌劈出,李云昭偏头躲过,还了一掌。侯卿手腕一翻,两掌对上,不待比拼内劲便迅速分开。两人以快打快,刹那间拆了十几招。
&ep;&ep;李云昭心下恚怒,一边留意对手拳路,一边冷声道:“侯卿尸祖血染河山的本事没瞧见,胡搅蛮缠倒真是有一套。莫非是受冥帝驱策,有意来拖住本王?”她知这等高手最是心高气傲,便刻意惹怒他。
&ep;&ep;没想到侯卿听了这番奚落并不生气,微微一笑专注与她争斗。
&ep;&ep;李云昭神思不属,见招拆招的速度逐渐跟不上侯卿。侯卿瞧得出来,一指点出直取她鸠尾穴,不等这招用老他身形一转到了身后,一掌拍在了她右肩上。
&ep;&ep;李云昭微惊,但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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