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按理说,她不应该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有违她娘张翠和师姥张一枫的教导,这就不是正派人士该做的事。
&ep;&ep;可惜张无心被美色迷晕了脑子,一心想着她的九贞哥哥现在在干什么,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贪心地想多知道点对方的消息。于是放轻呼吸偷偷听起墙角来。
&ep;&ep;只听一个声音很生气地说:“少爷!你今天、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对那个小乞丐那么好?”
&ep;&ep;张无心心里偷偷笑道:“说这话的肯定是花月了,他总爱骂我是小乞丐,结果他家主人待我是座上宾,所以气急了哩。”一面又暗骂:“你个乌龟王八蛋,就知道说你姥姥的坏话。”
&ep;&ep;又有一个声音说:“何必跟她置气?她也不算什么,你也是糊涂了,少爷何尝把她放眼里了?只是瞧她可怜逗逗趣罢了。”
&ep;&ep;张无心思索一下心道:“这个声音这么温柔,想必是玉书了。只是为什么要说我不算什么、不放在眼里、拿我逗趣呢?莫非他也瞧不起我吗?”
&ep;&ep;她不禁有些鼻酸,双臂无意识抱紧猴子。虽然她不是娇生惯养,但毕竟年岁不大,听见一个讨人喜爱的哥哥嫌弃自己,不免难受。
&ep;&ep;但她转念一想:“我听我爹爹说过,不要单听人表面的话,要思考话底下的意思。玉书哥哥表面上说我不好,实际上是希望花月少来刁难我。”
&ep;&ep;说来也是,武当创始人张一枫,五娣子张翠,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都是“侠中之侠”。她们带出的孩子自然不是什么恶贯满盈之徒。
&ep;&ep;张翠更有“玉面君颜”的称号,将“君子”二字时时刻刻言传身教。张无心的爹黎苏苏却是不折不扣的魔教堂主,一个擅暗器的蛇蝎美人,手底下见过的阴险事没有一万也有叁千,管它什么阴损招术恶辣手段在他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ep;&ep;如果说张翠教给张无心的全是明路上的正道,黎苏苏教的就是暗路上的邪道。是正道好,还是邪道好?张无心的义母谢迅偏是个不信神佛不尊天道的人,什么道德伦理正邪善恶,对她都是放屁的玩意。
&ep;&ep;所以张无心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她年纪虽小,很多事还有点不明白,但心眼却不少。
&ep;&ep;这么想着,就放了点心,没那么难受了,想着玉书哥哥一定是为自己着想呢。她收敛了那点不舒服,继续侧耳听。
&ep;&ep;只听得花月玉书绊了几句嘴。又有一个声音说:“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这有什么好吵的呢。我只交待你们一件事,日后要好好对待张无心,态度要端正了,明白吗?不明白的话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
&ep;&ep;听到这话,张无心差点就想推窗而入了,她心道:“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九贞哥哥了!他竟对我这样好,我还以为他瞧不起我,真是错怪他了。原来他瞧不惯花月的态度,暗中为我打点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ep;&ep;张无心心里甜蜜蜜,又想道:“要不是我偷偷听了,还不知道九贞哥哥对我的好呢,可我却在心里忍不住怀疑他,我大大的错了。”
&ep;&ep;这样想着,她打定主意要从窗户爬进去,向九贞哥哥赔罪,因为她之前一直怀疑九贞哥哥瞧不起她,把他误会了,伤害了他的一片心意。她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来追小猴,希望九贞哥哥一定要原谅她。
&ep;&ep;这么想着,就伸出手想要揭开那扇窗。可手里的猴却拼命挣扎起来,张无心只好按住它,抚慰一番,让它别乱动。
&ep;&ep;这么一下耽搁,里面那个熟悉的、让张无心爱到不行的声音又说道:“好了花月,你赶紧把我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还有这衣服,通通扔了,被子,被子也给我换了。地板,要给我洗五遍,房里仔仔细细地给我熏叁遍香,听到没有。被我发现有虱子你们就死定了,没有忘记鞭子的滋味吧,嗯?”
&ep;&ep;只听屋里的花月“是”了一声。屋外的张无心简直像被闪电给晃了一下。只愣了几秒,她就明白过来。
&ep;&ep;听到爱慕之人的嫌弃,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一个深陷爱河的人就更是如此,有动情深的伤一两个月还是少的。
&ep;&ep;然而张无心偏偏不是普通人。
&ep;&ep;她叹口气,又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ep;&ep;张无心的义母谢迅不是普通人,这个不普通的人陪伴她的时间不少于她妈妈爹爹。谢迅给她取名“无心”&ep;二字,又在陪伴她的日子里一直教她什么叫“洒脱”,什么叫不拘小节,快意恩仇,什么叫“小情小爱”。
&ep;&ep;当然张无心的爱情还没燃烧过,头一回烧还是挺壮观的。
&ep;&ep;可燃烧后一场雨就能把它浇得一干二净,而且这块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降雨。
&ep;&ep;“无心”&ep;,并不是要她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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