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什么?”萧煜的心一跳。
&ep;&ep;“只是这种草对坤君来说——是剧毒!并且唯一的解药就生长在西域沙漠的海子边上。”江晚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ep;&ep;他突然站起来强硬的扶起沈雁初,在他的后背上抚摸了几下,略微一用力,沈雁初再次吐出一大股血水来。
&ep;&ep;江晚亭的动作太快,萧煜甚至来不及阻止。
&ep;&ep;“你要做什么!”萧煜上去想要拦住江晚亭。
&ep;&ep;“自然是救他。”江晚亭扶着沈雁初又吐了几口血水。“自然是吃进去的,自然吐出来一些更好。再等下去等月见草全部被吸收,那便更加救不回来了。”
&ep;&ep;萧煜被江晚亭的话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ep;&ep;“月见草是西域特有的草药,它的解药霖栖花也是。大梁是……没有这两种草的。”江晚亭看上去脸色也极为苍白。“但是他应该还有救,坤君食用月见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立即致命,而殿下没有,只是昏迷。说明——”
&ep;&ep;萧煜心中一凉,突然明白了过来。
&ep;&ep;毒药解药都是来自西域,且毒发只是昏迷,说明下毒之人并不是想直接毒死思归,而是有所求。甚至下毒思归……是因为给他下毒实在是太难了,而用这种方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ep;&ep;“小禄子,去查负责今日皇后饮食的宫人,无论男女,所有的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查一遍!”萧煜疾声厉色道。
&ep;&ep;小禄子连忙去查。
&ep;&ep;“我先开一副药来延缓一下毒发,陛下再想办法,据我所知,此毒只有霖栖花可解。”江晚亭拿起笔快速的写出一张药方来。“幸而此毒只针对坤君体质,对孩子并无大碍。只是难免也会沾染一些。这几日还是随药喂些流食的好。”
&ep;&ep;“好,多谢。”萧煜僵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生硬的回答道。
&ep;&ep;江晚亭不放心宫里的人,亲自出去抓药煎药。
&ep;&ep;偏殿里顿时只剩下了萧煜和昏迷着的沈雁初。屋里灯火通明,萧煜却觉得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ep;&ep;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沈雁初,僵硬的坐在了床边。床上的人还带着艳丽的妆容,红色的衣裙越发显得面前的人死气沉沉,毫无光彩。
&ep;&ep;他叫外边的宫人送进来一盆热水,亲自沾湿了帕子把沈雁初的脸擦干净,再替沈雁初脱了衣物,用被子裹起来。
&ep;&ep;太和殿的偏殿一向没有人气,他的思归在这里会冷的。萧煜低着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p;&ep;他把沈雁初抱起来,即便受伤的胳膊一直在叫嚣着疼痛,即便伤口已经崩开流出鲜血,他也继续稳稳的抱着他的思归。
&ep;&ep;就像是抱着他的整个世界一样。
&ep;&ep;“咱们先回长乐宫,好不好?”萧煜的声音低沉且温柔。他的动作轻柔,抱着裹在被子里的沈雁初往外走。
&ep;&ep;即便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ep;&ep;有奴才想要跟在萧煜身后,却被他呵斥下去,只留了一位打灯的小太监。
&ep;&ep;此时已经入了夜,皇宫里一片寂静。天上的星星让人眼花缭乱,却看不到月亮在哪里。
&ep;&ep;萧煜什么都看不到,除了怀里的人。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像被人挖开了一个大洞,里边淌着血,通着风。
&ep;&ep;他当初为什么要……当皇帝呢?
&ep;&ep;是因为思归啊……
&ep;&ep;他为什么是萧煜……而不是一个在皇宫里自生自灭的垃圾?
&ep;&ep;是因为……思归啊……
&ep;&ep;若是思归不在了,他做这一切有什么用呢?
&ep;&ep;萧煜低低的笑出声来,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夜里像是湖水里的星辰,晶莹得透出绝望的光。
&ep;&ep;就像是西域进贡过来的最剔透的水晶杯反射出来的——泪光。
&ep;&ep;路不长,却费了些时辰。萧煜把沈雁初安置在长乐宫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大床上,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沈雁初发凉的唇。
&ep;&ep;“陛下,下毒的宫女已经找到了,是一位具有东瀛血脉的女子。然而等奴才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只找到了这个。”小禄子把手中的东西呈上去。
&ep;&ep;那是一封密信,上边盖着西域诸国的玉玺印。
&ep;&ep;大梁皇帝:
&ep;&ep;若想得到解药,须答应吾两个条件。第一,立即退兵,割玉渡关一带十座城池归吾西域。第二,请陛下以命……慰藉吾西域数万烈士之魂!此毒最多维持七日,七日一过必定毒发身亡,望陛下好好考虑。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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