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经意:“沈如磐怎么了”
&ep;&ep;“她去了潘科区,说好回来,但直到现在都不见人。”
&ep;&ep;潘科区离医院很远。萧与时侧了侧头看眼窗外纷飞的大雪,目光又挪回到书上:“她一个病人,不好好在医院休息,为什么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ep;&ep;他的声线是永恒不变的镇定,费恩差点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转念一想,有些私事还是沈如磐亲口说比较好。
&ep;&ep;费恩含糊带过去,只说:“也许是我多虑了。我再等一等,说不定待会便能联系上她。”
&ep;&ep;双方互相问候几句才结束电话。
&ep;&ep;机场里的广播不断地提示大雪天气,机场暂停运行。萧与时抬腕看了看表,20点,不早不晚,如果说沈如磐在赶回医院的路上,也不是不可能……
&ep;&ep;他合上书,起身来到贵宾厅的落地窗前,目光眺向远方。
&ep;&ep;寒夜深沉,不见一丝星光,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外面纷飞不止的大雪,以及一架架停在机坪上的被厚厚白雪覆盖的飞机。虽然有玻璃的阻隔,不闻风声飒飒,但夜空黑魆,被狂风吹得摇摆不止的树木就像是浮动的魅影。
&ep;&ep;萧与时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外面,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又似乎没有,眉目平淡。
&ep;&ep;半晌,他看了下时间,20点30。
&ep;&ep;他掏出手机,拨通费恩的电话:“沈如磐回来了吗?”
&ep;&ep;“没有。”费恩的语气比之前更焦急。
&ep;&ep;萧与时沉默了。
&ep;&ep;外面天寒地冻,人迹绝迹。万一沈如磐被大雪困住、滞留在户外……
&ep;&ep;贵宾厅的灯光是暖色系,柔和的光线恰到好处地照在萧与时的眉梢鼻梁,那浸润在亮光下的面庞没有了平日孤高凉薄的学院派气质,加上心中有事,他眉目低敛,显得比平时容易接近。
&ep;&ep;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已经默默观察他很久,忍不住上前搭讪。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目光却掠过对方落到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淡扫一眼开口:“费恩医生。”
&ep;&ep;“在。”
&ep;&ep;“航班无限延迟,我打算先从机场回来。”萧与时说着,从女子身旁借过,径直离开贵宾室。
&ep;&ep;“我的行车路线会经过潘科区。”他补充道,“我去那边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接到沈如磐。”
&ep;&ep;费恩吃惊:“我记得你不会开车。”
&ep;&ep;“不是不会,是不喜欢。”
&ep;&ep;潘科区那么大,天气又如此糟糕,费恩实在不放心:“要不,我申请公共救援?”
&ep;&ep;“不必浪费市政资源。”
&ep;&ep;通话的功夫,萧与时已经来到地下车库。
&ep;&ep;一辆白色的越野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ep;&ep;这是为极端天气准备的备用车,很少使用。庞大的车身,以及双排气管彰显的强劲动力,允许驱车人翻越雪地无畏严寒。
&ep;&ep;他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ep;&ep;车迅速发动起来,驶出地库,驶入漫天风雪。
&ep;&ep;*
&ep;&ep;其实,沈如磐抵达潘科区时,那里还没有下雪。收到费恩的提醒短信后,她回了一个“好”。
&ep;&ep;店长服务周到,用放大镜展示领针镶嵌工艺的零瑕疵,还事无巨细讲述保养方法,无形中拖延了时间。等到沈如磐出来时雪已经下大,她根本叫不到出租车。
&ep;&ep;她当机立断先寻找一个可以避雪的地方。
&ep;&ep;然而她半路经过一个集市,那里有许多装点着彩灯的木屋小店。店铺受风雪影响纷纷关闭,只剩一个售卖上世纪东德时期的旧物的摊位,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正在费劲地收拾货品。
&ep;&ep;衣物、明信片、徽章纪念币……东西实在太多,老太太手滑,几只胡桃夹子木偶滚到地上。
&ep;&ep;沈如磐上前拾起。
&ep;&ep;老太太慈眉善目,朝她感激一笑。
&ep;&ep;雪势汹汹,天空又刮起凛冽的西北风,雪花细细密密直往人的眼睛里钻。沈如磐见老人家动作不利索、东西又多,好心帮忙送一送。而这一送,她竟跟着老人来到一片体量巨大的火柴盒式楼房。
&ep;&ep;这便是潘科区著名的、已被废弃的汽车制造厂居民楼。
&ep;&ep;潘科区在历史上属于东德,曾经将国家一分为二的柏林墙也屹立于此。二德合并之后,低效率的工厂被淘汰,居民区也渐渐衰败,直至无人居住。
&ep;&ep;沈如磐并不了解这些,跟着老人行走在破旧得接近废墟的居民楼。穿过一道水泥隔离墩,疑似无路之际,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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