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点,她实实在在是个最平凡人家的最平凡的女孩儿。
&ep;&ep;是他想太多吗?
&ep;&ep;日照渐渐西斜,池塘边的侍女们也渐渐散去,毕竟她们来方外山是做事的,不是来犯花痴的,偶尔偷空看看仙人们的美色是正常,成天偷看就是真傻了。
&ep;&ep;喧闹的松木亭安静下来,只有水声潺潺。
&ep;&ep;大僧侣把湿漉漉的长发拨到耳后,在水里朝谭音招手:“小姬,我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你忍心吗?”
&ep;&ep;谭音起身拍拍尘土,继续行礼,连说的话都没改一个字:“大僧侣殿下,请上岸宽衣。”
&ep;&ep;世上真有这等无趣的人!
&ep;&ep;大僧侣气呼呼地游到岸边,瞪她:“你只会说这两句?”
&ep;&ep;谭音想了想,改口:“请上岸宽衣,大僧侣殿下。”
&ep;&ep;他简直不知道是气得立即跳上岸好,还是抱着肚皮在水里打滚发笑好。憋了半天,他长叹一声,撑着下巴仰头看她,一本正经地告诫:“小姬,我告诉你,女孩子太无趣的话,男人不会喜欢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算了,扶我上岸。”
&ep;&ep;他伸出手,作势要上来。
&ep;&ep;谭音毕恭毕敬地扶住他的胳膊,不料他突然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跟着一拉,谭音站立不稳,来不及发出惊呼,被他拉着噗通一声摔进池塘里,水花四溅。
&ep;&ep;大僧侣哈哈大笑,拍手道:“水里滋味不错吧?”
&ep;&ep;谭音在水里扑腾不休,像一只惊慌失措的猫,她不会水!这池塘好深!她惊惶中两手乱抓,岸边其实不远,但对她这个旱鸭子而言,乱扑腾非但不能让她够到岸,反而越跑越远,偏偏这池塘不知道有多深,她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沉下去吃水,脚完全够不到底。
&ep;&ep;大僧侣好像一点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他笑眯眯地看着谭音在水里艰难挣扎,最后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一长串泡泡。
&ep;&ep;哎呀哎呀,会死人吗?他靠在岸边石头上,看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她好像再没浮上来过,难道真沉下去了?好歹也是个美人儿,喝了一肚子水胀死淹死只怕都不会怎么好看,可惜可惜。
&ep;&ep;他无声无息地潜下去,果然见谭音还在水里微弱地挣扎,不知喝了多少水。他游过去揪住她的后领子,她的乱挥乱舞的手终于能摸到东西,立马死死抓住不放,大僧侣提着她飞快浮上水面,他的衣服都快被她扯破了,溺水的人力气偏偏特别大,她死绞他的衣服,勒得他也快喘不过气。
&ep;&ep;“放手……”大僧侣脸色发青,“我要被你勒死了。”
&ep;&ep;也不知她能不能听到,他提着她跳上岸,谭音双手双脚感觉是踏实地落在了地上,顿时浑身发软地瘫了下去,张口就呕,哗啦啦吐出好多水,喘得差点死过去。
&ep;&ep;耳边模模糊糊听得大僧侣在说:“你咋这么犟?叫几声救命会要了你小命么?”
&ep;&ep;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谭音咳得两眼发红,死死盯着他。
&ep;&ep;大僧侣看着她,淡道:“女孩子呢,还是偶尔柔弱点好,不管什么事你给点反应,摆死人脸给谁看?”
&ep;&ep;这句话好像曾经也有人和她说过。
&ep;&ep;谭音狠狠咳了一通,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坐起,将湿漉漉的头发稍稍整理一下,这才声音沙哑地说道:“大僧侣殿下,请回六角殿宽衣。”
&ep;&ep;大僧侣瞥她一眼,动也不动,神态冷淡,自认识他以来,他除了笑还是笑,要么就是胡闹耍无赖,这种冷淡的表情从未出现过。
&ep;&ep;谭音犹豫着抬眼看他,他的皂衣湿透了,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脸上身上,还往下滴着水,想来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ep;&ep;想起他方才将自己拉进水里,任凭自己挣扎扑腾却无动于衷,她怒意渐渐上升,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戏耍她了。可是,不能发火,她要忍耐。他带着黑丝手套的左手也湿透了,他似乎并没有取下来拧干的打算。
&ep;&ep;谭音看着他的左手,慢慢地,目光变得柔和。
&ep;&ep;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她动容了。
&ep;&ep;“你不走,我走了。”她站起来转身就走,“你在水里睡一年我也不管。”
&ep;&ep;她走了没几步,身后一阵脚步声,大僧侣果然笑眯眯地追上来,拽着她的袖子轻轻摇:“小姬姐姐,我错了,和你开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生气。来来,笑一个。”
&ep;&ep;谭音颇为好笑地看着他,世上还真有这种变脸如吃饭一般容易的无赖。
&ep;&ep;“笑一个呀,笑一个!”他还在胡闹。
&ep;&ep;谭音果然笑了,眉眼舒展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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