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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仿佛灼烧灵魂般的痛楚在体内渐渐蔓延——她已经要陨灭了,为什么不可以?她不想孤独的魂飞魄散,她想与他在一起,无论什么目的。

&ep;&ep;她缓慢地抬起手,胆怯似的,极慢极慢地,轻轻环住他的腰。

&ep;&ep;源仲发出类似呻_吟的叹息,他低下头,柔软而滚烫的唇慌乱地落在她微凉的唇上,他在颤抖,从头到脚,连嘴唇也在瑟瑟发抖。

&ep;&ep;也或许,颤抖的人是她,烧灼灵魂的痛楚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下去了,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冰冷,唯有他的唇,那么烫,烫得她无所适从。

&ep;&ep;“我爱你……”他的声音急促而轻微,在她面上细细亲吻,大胆而放肆地吐露心声,“我爱你。”

&ep;&ep;谭音紧紧闭着双眼,他慌乱而笨拙的嘴唇最终停在她额头上,然后扶着她的后脑勺,紧紧拥抱着,耳畔细细晴朗的风声呼啸而过,小二鸡还在抽风地转圈,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源小仲不知躲在哪里,这方天地,只有他们两。

&ep;&ep;谭音慢慢睁开眼,将右手手套一点一点扯下来,她清楚地看见,原本只有指尖是透明光屑的右手,此刻半个手掌都变成了透明的光屑。

&ep;&ep;她惧怕似的,猛然拉回手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潸潸而下。

&ep;&ep;她的人劫,原来,这里,这个人,是她的人劫。

&ep;&ep;作者有话要说:冷浸溶溶月一词是丘处机所作的,其实本来是咏梨花的,嗯嗯,我给它杜撰成咏梅的了,罪过罪过。今天略迟了些不好意思,改了几次就迟了。下次更新在5月15日。

&ep;&ep;☆、36三十六章

&ep;&ep;源仲轻抚她的脸颊,指尖触到湿漉漉的泪水,他用手指替她擦拭,却无法擦干。

&ep;&ep;“……为什么哭?”他低声问。

&ep;&ep;谭音摇了摇头:“我……有点激动。”

&ep;&ep;源仲心中有无数感慨,又自得,又欢喜,还有些害怕,患得患失,好像眼前一切只是他的一个梦,没准下一刻就要醒了。他低头去吻她的眼睛,一遍一遍,乞求似的呻_吟:“叫我,叫我的名字。”

&ep;&ep;“源仲。”

&ep;&ep;“再叫。”

&ep;&ep;“源仲。”

&ep;&ep;他的欢喜到了极致,箍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再次举高高,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睫毛和湿漉漉的眼珠,他忽然觉得这一刻让他把所有东西全部抛弃都可以,性命也可以。

&ep;&ep;“是真的吗?”他情不自禁,不知是问她还是问自己。

&ep;&ep;谭音伸手温柔地摩挲他的眉眼轮廓,他现在高兴得像个小孩儿,高台上那个稚嫩的少年一直都没有长大,干净的眼神,像高山顶上晶莹的白雪。

&ep;&ep;龌龊的人其实是她,她的人劫,是她自己的错。

&ep;&ep;“我重不重?”她轻笑,上次他好像说神女挺重的。

&ep;&ep;源仲转着眼珠子,妩媚的眼睛里满是璀璨的笑,比太阳还亮。

&ep;&ep;“好重,我胳膊快断了。”他笑出一口白牙,故意抱怨。

&ep;&ep;谭音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那还不松手。”

&ep;&ep;他把她颠了两下,抱得稳稳的,叹了一口气:“再抱一千年也不想松手呢。”

&ep;&ep;谭音没有说话,风渐渐大了,她替他将吹乱的头发细细用手指梳理,挽在耳后,忽然见他脚边有一卷红绸系住的画,落在雪里,都被弄湿了。

&ep;&ep;“你那张辟邪的画不能用了。”她笑起来。

&ep;&ep;源仲骄傲地抬高下巴:“我有个货真价实的神女,还要什么辟邪画?”

&ep;&ep;是的,他的神女,他的女神,有多少次梦里他将这个清冷的身影抱在怀中,醒来却只是一片空虚。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这份特殊的情感,说出来他自己也会笑自己,在所有族人为她跪下伏拜的时候,他却异想天开地想要与她一同站着,他的感情让他觉得自己与她是平等的。

&ep;&ep;这是多么可笑而狂妄的骄傲,可即便到了现在,他仍然保持着这份骄傲,她是天神,是什么都好,他们是平等的。

&ep;&ep;此时此刻,他的女神是真实存在于他怀里,长发婉然,丝丝缕缕柔软的气息笼罩他。源仲专注地看着她,她黑宝石般的眼睛,她在闪躲,退缩,徘徊,彷徨,躲避他的双眼。

&ep;&ep;“看着我……”他低声乞求,“谭音,看着我……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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